从本章开始听且说,情狂与那道士连连缠斗。
那道士召出一只喷火的强大神兽作为自己的随从,他上蹿下跳,手中的灵魂道符连连激发,那神兽也是步步紧逼,对着情狂一口一口地喷着火。
情狂手中的君子剑化作一连串的寒芒,在身前两丈的空间狂飞乱舞。腾跃挪移,在一人一兽间连连游斗。
那道士招招狠毒,势如拼命,而情狂只守不攻,处处留情。
这两人,一个想伤人而不能得手。另一个能伤人却处处留情。
这样的打斗,也只能维持平手。
刹那间数十招,突听“咝”的一声,阿草一把毒烟撒下,那道士顿时变成绿人。就在那道士稍一迟疑的瞬间,情狂趁势一脚踢飞他手中的无机,手指倏伸,在他身上一点。同时滑步错身,躲过神兽喷出的烈火,手腕倏翻,君子剑倒转,一剑刺向神兽,“扑哧”一声,神兽化作一团轻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电光火石的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阿草在空中一挺一翻,又横飞出去数丈之远,落在地上,与情狂平排而立。
阿草看了情狂一眼,好奇道:“我才离开一会功夫,怎么就打起来了?”
情狂耸耸肩,正要说话,在一侧的道士全身僵硬不动,此时,恨恨道:“我与你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情狂无言以对,无奈地笑了笑,向一边望去,却只见那两个女子依然斗的十分激烈,身形闪动,衣袂飘飞,一灰一紫,赏心悦目。
阿草站在一旁,本来正欲出手,但见情狂袖手旁观,便停下脚步,冷冷地注视着。
“住手!不要打了!”情狂喝道。
两条身影乍合又分,缓缓从空中落了下来。
木棉花上下打量着对方,冷哼道:“哼,也有两分本事嘛!”
那女法师一双媚颜滴溜溜直转,不甘示弱道:“哼,你也就仗着人多势众,敢不敢跟我单打独斗?”
木棉花轻抚长发,媚笑道:“那你也得让我换上你这套行头。”
“呸!想得美!”女法师怒道,随即整个人冲天而起,化做蝙蝠,拍翅而飞,落在了远处。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人影一闪,突然飞出一把折扇,风声凌厉。那女法师吓了一跳,一时不敢轻动,只得站住脚步。定睛一看,却是刚才一直站在旁边那个身着天玄道袍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断了自己的退路,风车般的折扇,此刻渐渐收敛,盘旋到他身边,伸手一招,这柄折扇就到了他手里。
背后,脚步声响起,她回头一看,只见情狂与木棉花已然赶了过来,成犄角之势,把她围在中间。
那女法师微微张了张嘴,仿佛带着些愤怒,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看了看阿草,又看了看情狂,但最后,她的目光,那如火一般炙热的目光,依然落在了木棉花的脸上。
木棉花凑近一步:“嗯,我呢,也不要你的命,只不过想借你的行头一用。”
阿草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木棉花,摇头苦笑,暗忖道;搞半天,原来是拦路打劫,嗨,真是本性难改。他看了一眼情狂,对方亦注目回视,一脸无辜。
那女法师一怔,顺口答道:“我要是不给呢?”
木棉花斜了她一眼,冷笑道:“那就不是要行头了,而是要你的命!”
那女法师顿时面容涨得青紫,厉声道:“你,你们欺人太甚!”
木棉花巧笑嫣然:“是吗?小女子不过是想借来一用。”
两人对峙着,那女法师牙关紧咬,腮部鼓起,喉咙不停的吞咽着,手紧握霹雳法杖,身形紧绷,仿佛一瞬即会上前挥杖将木棉花杖毙。木棉花双目抬视,浅笑吟吟,酥胸傲挺,只等对方来拼命。
阿草心下打定主意,轻咳几声,连忙笑着打圆场,“这位姑娘,我们实在无意冒犯,只不过此地危险重重,我们又急着救人,才想借你装备一用,他日相见,一定奉还!”
那女法师一怔,面色一闪再闪,片刻,抛出手里的霹雳法杖,木棉花飞身跃起,一把抓过,喜道:“多谢了!”
情狂与阿草彼此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转过身去。
那道士依然僵硬地站着不动,阿草突然眼睛一亮,盯着此人背上的乾坤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走过去,解下一看,里面道符、药水、干粮等,准备的有多又齐全。
阿草心中暗喜,此次行动太过匆忙,都没做好准备就闯了进来,实在太过鲁莽。原本,对木棉花的拦路打劫有些微议,此刻,一扫而光。
他收起乾坤袋,顺手拍开道士的穴位,微微一笑:“我先借用,有机会再还你!”
“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非君子!”道士面容凌厉,后半句更是提高了声调。
阿草背上乾坤袋,淡淡一句:“没事,我随时奉陪!”
这时,木棉花匆匆换装完毕,幻魔羽衣,幻魔套装,霹雳法杖,英姿飒爽。她走了过来,也不拿眼睛看他们,丢下一句:“你们两个,摸什么鱼呀?走啰!”一个化身蝙蝠,翩翩朝前飞去。
阿草一瞬不瞬地盯着木棉花的背影,热烈道:“我开始欣赏她了,有个性!”
说着,提起纵身,跟了上去。情狂淡淡一笑,也跟了上去。
只留下,一男一女,两人四目追随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光俱是怨恨歹毒。
山洞之中,沙沙声此起彼伏,那是怪物那“沙沙”声音,便是这些怪物摩擦低鸣所生。三人都是不敢怠慢,纷纷将武器握紧。就在快到地四层的入口,阿草有意无意地抢前几步,同时低声道:“棉花,前头艰险,你可要跟在我身后。”
木棉花一怔,却见阿草已走入洞门之内,一时间来不及多想,也急忙跟了进去。
才跨入第四层“冰石之地”,没走几步,那如妖魔低语的沙沙声也同时大了起来,仿佛在遥远处,又似乎就在身旁,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洞穴顶端,密密麻麻地倒挂着无数黑色的铁翼魔,也有的在空中盘旋飞舞。
三人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走走停停,就这般又走了三、四丈远,在最前头的阿草忽然低声道:“停!”
两人立刻都停了下来,只见情狂的那柄君子剑缓缓拔出,木棉花默念咒语,打开魔法盾,大家屏声静气,连忙戒备。
远处,传来了一阵打斗声,人声夹杂,怪物低鸣,好似十分激烈。
三人互视一眼,大家早已有了默契,有热闹的地方,不能放过!所以,一行人
蹑手蹑脚的,悄悄躲在夹缝后面,阴影之中,看着场中的众人。
山洞之中,影影绰绰的只见一群人,在魔怪的包围圈中,有武士、道士、法师,还有一个女的,共十几人。两个法师一持狼牙棒,一持降魔剑,冰咆狂哮,紫电狂龙。而几个武士剑生烈火,戒刀挥劈,一个女道士手持龙纹,身法急迅,道符、毒药相互交替。
酣斗中,那名女道士转过身子。
一向从容淡定的情狂此刻却有了几分惊异,低声讶道:“千味!”
阿草看了他一眼,奇道:“你认识她?”
情狂又仔细看了两眼,沉声道:“他们是四海的人。”
阿草心头一惊,面色微变,眼下处境已是危机四伏,在遇见仇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木棉花的眼睛还看着场中,小声道:“我早听说过四海是江湖上最大的行会,怎么,你们认识?”
阿草脸上没好气地道:“不只认识,还是情狂的仇家!”
“哦?”木棉花忽地吃了一惊,转头看着两人,只见此刻的情狂眉头深锁,似乎陷入一种莫名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场中有几人好不容易突围而出,但都已是狼狈之极,身上沾满了污秽暗色的鲜血,随即又施展法术,帮着包围圈中的众人脱困。
阿草看了情狂一眼,有些担心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情狂心中一动,觉出阿草的担心,此刻报仇,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心中恨意翻腾,但脸上还是报以微笑。
阿草还是走在前头,不时有魔怪挡路或窜出来攻击,三人一律只避不打。就这样走走停停,闪闪躲躲,也不知走了多远,这个古老深邃的洞穴竟似乎毫无止境一般,虽然还一直很是宽敞,但曲曲折折,弯弯曲曲,同时两边岩石突兀,尖锐丛生,三人都没有心情说话,尤其是走在最前头的阿草,更是全神贯注,防备着前方未知的危险。
这一走,又是许久,以至于木棉花跟情狂都不禁怀疑,阿草到底有没带错路。
终于,他们到达了“魔穴”之中,三人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周围,无数的魔怪在他们身旁数丈之外,漂游闲荡。
情狂怔怔地看着那些游荡的魔怪,想起了一路之上的万般险境,想起了千味那晚夜袭灵台山的情景,想起了武大娘那张盛满期望的脸容……他在心里念了一句,武尊若是有事,想必武大娘一定不会独活吧?
可是,可是,自己身处险境,还遭遇仇家,还能活着出去么?
他身旁的同伴,依然静静坐着。
四周寂静!
静!
连沙沙声,竟也没有,这禁地之中,仿佛除了妖魔鬼怪,竟真没一个活物!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大家却突然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这在山洞之中的脚步,缓慢和谐,但在众人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他们霍然站起,转头向那脚步声响处看去,同时握紧了武器。远处,阴影里,有一个身影,移了过来,然后,在光亮处出现了一个男子,一身金鹏宝甲,剑眉浓目,身材颀长,英伟不凡。在这山洞之中彷佛带了天神般的威严,竟有股正义凛然的英雄气概。
三人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惊奇,毕竟,能独闯禁地层层洞穴,来到魔穴之中的,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这个时候,那男子也看到了三人,显然也未想到这魔穴居然还有活人,脸色一变,也是吃了一惊。
随即,三人想到了一个问题。
莫非,此人便是自己要找的人?
大家虽然对著这个男子充满好奇,心里依然有些警惕,不过无论如何,在这孤静的山洞看到活人,感觉上便立刻多了几分亲近。
“你是……”阿草正想问清楚,但才说出两字。
不料木棉花突然面现惊容,惊叫道:“小心……”
阿草还未反应过来,便只觉得四周黑影闪动,一群铁翼魔又远而近的扑扇声已在头顶,发出哭泣般的声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阿草惊骇之下,退了一步,顷刻之间,那群铁翼魔发出哭泣般的鸣叫,扑簌着低掠,无数只利爪如长矛般向他抓了来。
阿草陡然被袭,手忙脚乱,连退几步,忙乱中道符连发,那些激射而去的道符与铁翼魔的利爪接触,大部分被挡了下来,但其中仍有几只险险掠过,差点伤到。
他惊魂未定,心中咒骂这些魔怪果然厉害,不过眼光一扫,却见那群铁翼魔扑翅着低掠,朝木棉花等人袭去。
接着,魔穴之中的魔怪几乎全部都被惊醒,纷纷围起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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