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学姐的魔女茶话会
第六章 母女夜谈（旧版）

鹿目家，小圆的房间中，小圆和鹿目询子相对而坐，她们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了。

因为，鹿目询子发现了小圆的人生，似乎出现了偏差。

身为一个女孩子，却似乎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子，而现在的两人，是要一同出游了。

这有可能将是两人间最后的一层阻隔被捅破的那个时间，或许等到她们旅行回来再说些什么，就晚了。

所以，鹿目询子决定，一定要在一切发生之前，在小圆面前将这件事情挑明。

“妈妈，焰酱她，必须是她。”

眼神从躲闪到凝滞，从凝滞到坚定，小圆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与妈妈对视。

虽然话很少，但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决心，鹿目询子一刹那被震了一下。

这不是平常的小圆。

平常的时候，小圆虽然是一个乖孩子，一个好孩子，但却显得稍微有些软弱。

就算是与麻美学习武术之后，在某些时候还是会显露出一分不自信与不坚定。

可是现在，小圆却坚定的，不像是小圆了。

“焰酱她，为我付出过……”

像是深印在灵魂深处的什么，好像是要显现了，不由自主地从嘴中说了出来。

付出了什么？一瞬间有些迷茫，但下一刻又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量，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记忆，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勇气。

“比生命还要贵重的东西。”

“她承担了，比绝望更深邃的，比仇恨更沉重的……”

话音戛然而止。

像是水阀被骤然关闭，像是触碰到了绝对的禁忌，下面的话。

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说出来。

甚至连想都不能想。

哪怕半分回忆都不能有。

否则焰酱就会……

怎样？

如同卡壳了一样，小圆双目中露出了无比的迷茫，但在这迷茫中，却仿佛有一道“锁”。

锁住了跟这件事有关的一切。

在所有的时刻都绝对不能让这件事。

哪怕是在回忆中。

出现在这个世界。

半点也不行。

否则将导致的后果，绝对会让她后悔。

“不能……是我……只能是焰酱自己发现？”

呢喃声很低很低，低到连自己都听不清，但小圆心中却这样的知道着。

“小……圆？”

这个时候，鹿目询子的声音将小圆拉了回来，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

那种眼神，好像差点将她的灵魂吸进去，似乎差点让她迷失在那无穷无尽的迷茫和无尽的坚定中，这让她不敢相信，这种眼神是从自己的女儿眼中看到的。

“对不起妈妈，但我，一定要和焰酱在一起。”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圆又这样说道。

就算是最终的原因不能够被自己知道，但刚刚似乎莫名地想起了什么，虽然这些记忆一闪而逝，似乎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却让她更加的坚定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是谁在阻拦，都一定要将焰酱留在身边。

这样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简直都要形成了一份偏执，连小圆自己都觉得不太对劲，但却没有改变这样的想法。

又是一阵沉默，或者说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方是身为母亲对女儿的关注，一方是自身源于灵魂的呼喊。

鹿目询子和小圆，都沉默了。

身为母亲的鹿目询子知道，能够露出那种眼神，小圆和小焰的关系，已经绝对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甚至，她们经历过的事情……很可能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的。

“……小圆，这是不是跟‘那边’的事情有关？”

带着这样的心情，鹿目询子郑重地问道。

虽然说麻美的解释是小圆练了武术才能有一些超常的表现，但鹿目询子也知道，没有哪一种武术，能够让小圆有那样大的改变。

没有哪一种武术，能让小圆露出那种，仿佛经历了无尽的迷惘，仿佛经历了无尽的绝望，仿佛下定了无数的决心，仿佛坚定到了，能够装下一个宇宙的决心的那种眼神。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有超越常理的结果，必然有超越常理的原因。

而唯一有可能制造这种超越常理的原因的，只有所谓的“学武术”。

那必然，已经不是常规的认知的级别，而或许是牵扯到了小说中、动画中、电影中出现的，不可思议的事件。

虽然知道，一旦被牵扯进去，就有可能再也脱不了身。

但现在被牵扯进去的，是自己的女儿。

必须要知道，至少要确定小圆的安全，鹿目询子需要一个确定的答复。

甚至，鹿目询子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熟悉感，还有一种莫名的悔意。

就像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就像是失去过自己的孩子。

但想不起来了，只剩下心中的那一份坚持。

“不是。”

然而，小圆却摇了摇头。

这让鹿目询子一分意外，却也有一分担忧，既然小圆的回答是“不是”，那就证明，她已经默认了所谓的“那方面的事”，是超自然的。

“妈妈，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诉说，但焰酱的事情，一定只能是这样。”小圆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蕴含着自己的决心“‘那一边’的事情，妈妈不用担心，有麻美学姐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嗯——哼——”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深深地呼了出来。

“那么小圆，看来你已经做好了觉悟了。”

目光再度犀利了起来，但却不再像之前那一次那样锋利。

鹿目询子也有自己的教育方式。

“是的妈妈！”

点了点头，小圆再度露出了笑容。

“既然是这样，放手去做吧，小焰那孩子，虽然在我这里看上去不是那么值得依靠，但既然小圆你说了她那么多优点，那就一定是有你自己的，我们所看不到的见解。”

“虽然‘那方面’的事情，我们帮不上忙，但有什么委屈，什么伤心，都是可以回到妈妈身边好好地哭一场的，虽然小圆你真的长大了，但在我的眼中，你永远是一个孩子。”

“谢谢妈妈！”

这么笑着的小圆，眼角却流下了一丝丝晶莹，欣喜有之，感动有之，爱，也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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