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那中年男子正是大理国当今皇帝段正淳,大理国偏安西南一域,国中百姓多为苗人,地理偏远,世代向宋称臣。段正淳是大理第二十六位皇帝,他贵为一国之主,却生性风流,常常四处游玩拈花惹草,留下许多风流佳话。江湖中早有耳闻。
鸠摩智和慕容复等人见是大理皇帝,也不敢不遵,各人都向段红正淳行了一礼。
段正淳还礼,眼光却直瞧着王语嫣,道:“不敢请问这位姑娘大名?”
段正淳风流大名无人不知,他这般毫无顾忌地瞧着王语嫣,玄难和鸠摩智倒不觉。邓百川等人已暗中恼火。
王语嫣淡淡道:“段皇爷千金之躯。怎么只身来到江南,不知所为何事。语嫣山野小女,不敢劳段皇爷记挂。”
段正淳眼中闪过一道柔和的光,瞧了她一眼,忽然说道:“你不说也好……总之,总之,希望你将来好。”他说的话都没头没脑,教人摸不着头脑,众人均想一定是这风流皇帝看上了王姑娘,说些浑话。
邓百川和公冶乾三人再难忍受,喝道:“段皇爷,你是万金之躯,怎么净说这般轻薄言语。莫非将我姑苏慕容家不放在眼里?”口中说话,双双扑出,三人方才见识过他一阳指厉害。不敢轻敌,是以联手冲上。
段正淳退了一步,摇头说道:“三位不要误会,段正淳绝无恶意。”说着侧耳聆听,只听西南角忽然啸声大起,跟着西北,东南三面都响起啸声,似有十几人正在赶来。
鸠摩智内力深厚,微微一辩,道:“来人中至少有五名高手,段皇爷,是你的人吗?”
段正淳点头道是。
走出门外,只见西南西北东南三面十几人飞奔而来,当先四五人脚不沾地,如飞而至,皆是一流高手。
顷刻就到了面前,当前两人一个身材高瘦面带威严的瘦子,另一个身材微胖,面色红润的矮胖子。两人一齐伏身下拜口中叫道:“巴天石,华宵良来迟一步,让皇上受惊了。”段正淳微一摆手,那两人站了起来。
又见四名精装汉子飞奔而来,口称:“朱丹臣,诸万里,傅筑彤,朱长龄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这四人乃是大理四大护卫,从先皇帝手下就一直保护皇帝,忠心耿耿。段正淳外出每次都是由他们四人护卫。
段正淳此番来江南,实是偷会一位情人,两人在河上幽会,段正淳将卫士都赶走。未料到遇到水盗,幸而进小庙赖以逃脱。
段正淳摆手示意众卫士都起来,走回庙里,向鸠摩智等人道谢。
此刻那伙水盗见势不妙,早已闻风而逃。
段正淳瞧着王语嫣,似是有话要说,沉吟不语。
鸠摩智道:“段皇爷来江南不知有何要事,可否见告?”
段正淳瞧了他一眼道:“我来见一位多年的朋友,如今也见过了,打算这便回去。”
鸠摩智道:“甚好,段皇爷保重。”向他行了一礼,众人也都一齐行礼,段正淳还想说话,却见风波恶等人面色都不好看,只得吶呐离开。
只见一批卫士护着段正淳极速而去,片刻就消失在远处。
小庙里,玄难道:“鸠摩智,你的毒也解了,老衲还有事要办,各位保重。”向众人行了一礼,自出庙而去。
鸠摩智瞧着慕容复道:“世侄,小僧那日曾听令尊说道你还施水阁藏书万卷,小僧闻听深感快慰,立下宏愿他日来中原,一定到慕容老先生家中一瞻。如今令尊虽不在,世侄当不会拒小僧一番好意吧?”
慕容复顿时吃了一惊,他原只道鸠摩智只是要他助解毒。却未料到鸠摩智竟然暗藏祸心,慕容一门百年来都是武林世家,无人不知,还施水阁的藏书也是尽人皆知。鸠摩智却说是从慕容博口里得知,分明是托词罢了。
风波恶等人都面露愤色,虽然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却也毫无畏惧全身戒备,只等慕容复一声令下。就合力围攻。
只听王语嫣淡淡道:“大师此言差矣,我家公子虽然藏书甚多。却皆多是一般武学,中看不中用。若说藏书,天下哪里能比得过少林寺藏经阁,大师如此好学,何不去少林求学?免得在慕容家浪费时间,劳而无功。”
鸠摩智面带微笑,合十道:“王姑娘伶牙俐齿,好不厉害,不过小僧既答应了慕容博老先生,理当荐约不能失信。所以还是有劳慕容公子带路吧。”
慕容复心中微怒,但他方才助鸠摩智疗伤,用了大半内力,此时根本不是鸠摩智对手。又恨又气,忽然说道:“既是家父应允,慕容复无话可说,自当遵从。只是眼下尚有几件事要办。等办完了事便和你同回去如何?”
他此时也没有别法,只得推一时是一时。鸠摩智道:“世侄有事要办,小僧便陪世侄一道吧,也好助世侄一把。”
鸠摩智心中亦是知道慕容复在推脱,他心道,我便跟在你后面看你办事,看你还怎么推脱。
鸠摩智武功高强奸诈无比,慕容复等人毫无办法,只得出了小庙,折向西行。
只见天色已缓缓西沉,东面天空霞光漫漫,水天一色天地相映,云蒸霞蔚煞是好看。
鸠摩智眺望天空,叹道:“小僧在吐番就听闻苏杭美景,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慕容复道:“我中土地大物博,处处皆风物,大师在吐番孤陋寡闻,少见罢了。”鸠摩智不理他讥讽,只是微笑。
各人心中都在想摆脱这番僧,但鸠摩智机警无比,任你嘲讽奚落只是不理,你快他便快,你慢他便慢。众人竟是毫无办法。
这一日,到了镇江地界,离太湖只有半日路程。
慕容复一路想尽办法,都未能摆脱鸠摩智,只得一路向西行。但见路上丐帮弟子越来越多,起初是三个一伙,五个一伙,到后来就是成群结队,一对对走过。
众人尽量小心地避开他们,专拣荒野无人之处,行到天黑,只见四周一片旷野,不见人家。道路边有一座土丘。
王语嫣四下瞧瞧,道:“这土丘居高临下,俯瞰四周,不如就在此歇息一夜如何?”
这是江南一带常见的土丘,高约数丈,十几米宽。站在上面,方圆半里内所有动静尽收眼底。
鸠摩智微笑道:“甚好。”
上了土丘,邓百川自背囊里取出兽皮铺在地上,五人围成一圈席地而坐。
鸠摩智面带微笑,在一边盘膝坐下,闭目养神。他的武功高强,丝毫不惧。
慕容复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各人旅途劳顿,皆疲惫不堪。索性也不管他,闭目休息。
春夜好梦,良辰苦短。
江南春夜,千种柔情,万籁无声。连唧唧虫鸣都仿佛成了夜的奏鸣曲。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复忽然醒转,他瞧了鸠摩智一眼。那鸠摩智委实狡猾,就坐在他对面,他知道慕容复武功最高,所以专盯着慕容复。
慕容复心念连闪,他的内力这几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对鸠摩智的火焰刀却丝毫没有把握,鸠摩智能轻易削去公冶乾的头发,以慕容复的武功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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