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个身着浅蓝色长衫,尚未加冠的书生装扮男子轻轻推开了涣剑阁后院的门。
书生面目清秀,推门的五指纤长,虽算不上好看,但却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只见他用他那双纤细修长的手理了理鬓间的碎发,又拂了拂自己的布衣青衫,方咧开嗓子道:“伍师弟,张师弟,柳树师兄叫你们去正厅一趟。”
不得不说,书生的嗓音很特殊,有一种与他全身气息不相符的喜感,就像是在水塘边欢快畅游的鸭子,发出“嘎——嘎——”的声音来表达内心的欢快。
院内靠右侧的一间厢房内,一少年正来回踱步。
少年好似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满面焦急,两只布满老茧的手相互揉搓。
屋外,鸭子一样的叫唤声仍在继续。
饶只闻其音,未见其人,少年也知道门外是何人——涣剑阁中出了名的小霸王,盛天。
要说这盛天其实也没什么特长,修为什么的也都算不上个数,关键在于他是涣剑阁盛泽长老的亲侄儿。啧啧,光靠这层关系,什么粗活累活也就和他没关系了,他每日只需负责跑跑腿传传话便可。就比如现在,他正站在少年门对面呦呵。
之所以是站在门外,而不是推门而入,是因为盛天觉得那样有失身份,仿佛推开那扇门便会污了自己的手。
而事实上,少年现在很感激盛天没有推门的做法。
张师弟不在!
自从昨天少年和张小凡分开后,张小凡就一直未归。本来嘛,伍我以为张小凡是处理自己的事去啦,也便没有多问。可哪知道,张小凡这一去便忘了时间,就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
没错,这少年正是伍我,而盛天口中的张师弟不是张小凡又是何人?
良久,方听伍我慌慌张张的声音门内传岀。
“盛师兄你先去吧,我和小凡昨儿个太激动了。这不,这才刚起。”说着,屋内又传出一阵哈切声。
盛天听着,嘴里碎碎道:“你们两个给我快点!没起早说呀,耽误我时间,真是……”
伍我委屈道:“没起怎么说话呀?”
盛天一听,似是再也忍不住,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是想偷懒吗?我青云门不养废人!”
伍我连忙赔笑道:“是是是,盛师兄说的是。还请盛师兄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柳师兄。”
盛天这才满意的消了消怒火,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后院,不再多说一语。
这边盛天刚走,那边一个黑影迅速的从窗口闪进了里屋。
黑影移至伍我身后,轻轻地拍了下手,发出“啪”的声脆响。
只见伍我双肩一抖,显是吓得不轻。伍我木讷地回过头来,心里却想着“完了,完了,这回被抓了个正着。”
伍我正这样想着,却在看见黑影的一刹那间缓了口气,笑了起来。
“小凡,是你呀。你可算回来了。”伍我激动的拉住张小凡的衣袖道。
张小凡看着伍我这幅模样,便知伍我方才是把自己当成盛天了。
张小凡拉过伍我紧握自己衣袖的手,轻笑道:“方才我一直在院后,只是碍着盛师兄也在,所以没进来。你也别太担心了,凡事我都会处理好的。”
伍我抬头,凝视着张小凡,道:“下次早点回来。”
“嗯。”张小凡应道。
“等等!”半饷,伍我突然大叫道:“臭小子!你刚刚竟然装神弄鬼来吓我!!!”
张小凡听着伍我的叫唤不由得笑了起来,只听,他边笑边说道:“傻阿伍,怎么反应那么慢?”
“你!张小凡!有种你别跑!”
“阿伍,你当我傻啊。不跑,等着被你抓吗?”张小凡玩味一笑,扭头向门外冲去。
“小凡!!!”
伍我的声音渐渐虚渺起来,原是张小凡越跑越远了。
“傻阿伍,方才盛师兄不是说柳师兄有事找我们吗?你怎么还那么慢?是想被骂吗?”
“张小凡,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才为谁着急呢?真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就在张小凡与伍我不知不觉的嬉笑打闹间,二人来到了青云山外门涣剑阁议事的厅子——醉墨厅。
醉墨厅地处涣剑阁南部,是整个外门的核心所在,外门的各项重大决策往往都是在此处经外门各大长老及首席师兄等人商谈出来的。因此,醉墨厅又被众人称作“正厅”,寓意处理正事的场所。
与醉墨厅具有同等地位的是一座三层阁楼,名曰“秋澜阁”,是涣剑阁接待重要人物的会客所。
所谓涣剑阁便主要是由这一厅一阁构建而成,正是应了前朝诗人的那句“醉墨卷秋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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