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门窗的空隙,照射在张泰来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他受伤的脸庞,张泰来悠然转醒。
小屋依旧昏暗,那胖大和尚赤身裸体躺在小屋里端,鼾声如雷,这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来人拍的“啪啪”作响,那胖大和尚被这敲门声惊的翻身坐起,抬头一望,见张泰来悠闲地躺在床上,他顿时神色一慌,随即牙关紧咬,目漏凶光,盯着张泰来似欲择人而噬。
但此时,敲门声越发猛烈,胖大和尚来不及教训张泰来,急忙抓起衣服,翻滚下床,抢上去开门,但不曾想,外面的人见房门久久不开,静不耐烦,只听“咔”的一声响,倚们用的粗壮门栓竟然应声而断。
房门打开,一个身材瘦消的灰衣僧人带着两三个棍僧抢步而入,看到胖大和尚衣衫不整,丑陋不堪,顿时,如火上浇油一般,气不打一处来,左右开弓连扇了胖大和尚十来个嘴巴,飞起一脚正踹在胖大和尚粗蠢的肚皮上,足有二百斤往上的胖大和尚纸片一般飞落而出,直撞在里屋墙上才算停止,说来可笑,两人身形相差太过悬殊而胖大和尚竟在这瘦削僧人面前还手之力也无。
只听那僧人骂道:“你这杀材,伙房那边等着生火的木材都急成了蚂蚁,你竟然还在此睡觉,全寺上下因你一人,都要饿肚子!…你真是不可救药!来人!…将他带到戒律院承办!”
张泰来听到僧人的话,悄悄的扫了一眼本该送出却被自己亲手挂在墙头的柴房钥匙,默不作声,心中大为快慰的同事,却在脑中不断回味着瘦削僧人那惊艳至极的一脚,他心底如暗潮般涌动,直有一股热血在胸口处翻涌不停,此刻起他仿佛找到了一生的归宿,脑海之中竟然不由自主的产生共鸣,不断的回响着四个字“我要习武!我要习武!”
“小畜生!我不会放过你的!”胖大和尚尖叫着被棍僧带走,目光恶毒阴森之极。张泰来却连眼皮都未眨一下。见众人走远,这才悄悄的起身,叠好他那肮脏的薄被,打了一盆清水,开始打扫起屋子。
“这屋子里实在积压了太多的灰尘,也该清扫清扫。”张泰来边打扫边自言自语道
便在这时,屋外忽然有人说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下地干活,实在不易!”
张泰来心头一惊,但他却克制住自己的失措,自然而然的转过头,仍是一副憨傻状,心中却道:“到底是谁?”
只见来人身着袈裟,五十左右年纪,一脸慈眉善目,语气甚是柔和好听。
张泰来并不认识他,只能躬身施礼,却不说话,那老僧还了一礼,见张泰来继续干活并不理会自己,心道:“早觉此子不凡,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小小年纪,便知藏拙保身,心智沉稳又果决多智,比之有亮又优秀不少。”
张泰来并不知道自己轻描淡写的几次小举动,引起了一名老江湖的爱才之心,他只当老和尚是下凡体察民情的,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傍晚,胖大和尚被人抬了回来,本来十棍的杖刑,莫明奇妙变成了五十,直打的他皮开肉绽,当真进气多出气少,病好之后,再也不能在此管事,这和尚几经昏迷,看到张泰来的身影,声嘶力竭的骂道:“他妈的!..狗崽子!等爷爷好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可真够毒的!爷爷稍不留神,栽在你的手里…这顿好揍..只把爷爷打你的..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了!”
张泰来哪有功夫听他啰嗦,翻了个身,却对他理也不理。夜里,只听那和尚“哎呦!”“妈呀!”的乱叫。
第二天一早,白天来过的瘦削僧人再次到来,张泰来只当他是来抓自己去戒律院受刑,没容那人多说主动上前跟那人出门。
那僧人心知张泰来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来带他受刑的,本想解释一番,却没想到张泰来甚是刚强,直叫他不知如何开口,索性便不解释,心中对张泰来不免高看数分。
不久之后,二人来到一处僧房门口站定,那僧人入内禀告后引张泰来入内,便退了出来。张泰来进到屋中,只见这房中光明正大,香烟缭绕,蒲团之上端坐一老僧,正是昨日见过的老和尚。只听老僧道:“张泰来,你今日可要开口与我说话吗?贫僧法号圆真!”
“圆真?他是…成昆!”张泰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魔头,心道:“这厮怎么找到我头上来了?先看看再说。”
张泰来急忙上前施礼,同时开口道:“见过圆真大师!”
圆真微微一笑,道:“你不必多礼!想必你在猜想我找你前来的目的?告诉你也无妨,贫僧十分敬佩鸠摩罗大师的才学,昨日偶然见你带伤洒扫,才想起他还有你这么一个传钵之人,所以今天叫你来是想将你留在身旁,也好有个照应。你可愿意?”
“感谢大师好意!我不愿意!”张泰来道
“哦?却是为何?你说来听听!”成昆有些不解道
张泰来道:“有三个原因,第一个是我虽然跟着鸠摩罗但并不爱学佛法。第二个原因是大师身旁人才济济我并帮不上什么?第三个原因是我虽然是个小杂役但也不想靠着鸠摩罗的保护活着!”
“好好好!少年人有这样的志气实属不易!但是光有志气没有本事却是不行的!谁告诉你在我身旁就一定要学佛法了?”说着成昆随手一挥,在他身旁的茶几被掌风所迫,顿时炸的粉碎。
就这一手,一下子惊呆了张泰来,他的眼睛盯盯的看着成昆的手掌仿佛再看一件绝世珍宝一样,说什么也离不开了!
“怎么样?这个本事还入你法眼吗?”成昆看到张泰来不可思议的表情,微笑道
“入!太入了!您老真是活神仙啊!”张泰来眼珠动都不动傻傻道
“呵呵!那你还要走吗?”成昆道
“不走也可以,除非你也教我这个!”张泰来斩钉截铁的道
“那你还不磕头拜师!”成昆严肃道
张泰来好不迟疑,磕头便拜,心道:“这老鬼人品不咋样!功夫可真是俊的很!能拜他为师也值了”
“好了!好了!泰来你起来吧!”成昆扶起张泰来
便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成昆问道:“是谁?”
那人回答道:“我是陈友谅!”
成昆道:“进来吧!”
房门轻响,张泰来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走了进来,二人在房中相遇,彼此都觉好奇,四目相对,张泰来只觉他长相平常,到是双眼十分有神。
成昆道:“来!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
他指着陈友谅,对张泰来道:“泰来,这便是你的师哥陈友谅!”
陈友谅脸上的惊奇之色一闪而过,他没想到成昆竟然又收了一个徒弟,但他瞬间便调整过来,对张泰来道:“师弟你好!我是陈友谅!”
张泰来答道:“师哥你好!我是张泰来!”
成昆道:“泰来!虽然你拜我门下,但是我们的关系却不能让外人知晓懂吗?”
张泰来点了点头,心道:“当然知道,你要搞破坏吗!说出来还怎么搞?”
成昆又道:“如此就好,以后每夜三更过后都来后山树林找我!友谅知道地方!”
余下的闲话暂且不谈,只说张泰来和陈友谅从成昆的房里出来,陈友谅为表亲近特意送张泰来回去,同时替张泰来收拾东西,好搬到新住处。
二人刚到门口,便听到屋里传来一阵胖大和尚的叫骂声:“小兔崽子!怎么才些回来!害的爷爷好生无趣!快滚进来!”
陈友谅听这骂声显然是冲着张泰来而来,但他不敢相信,示意了一下张泰来,张泰来点了点头,陈友谅目光一厉,听着房中传来的越发污秽的字眼,表情渐变阴沉。
陈友谅怒气冲冲奔进小屋,却又突然折返而出,张泰来不明缘故,赶上前去顿时被一股骚臭之气冲了出来,没想到这胖大和尚光天化日之下真敢随地大小便。
陈友谅哪里见过如此无赖丑陋之人,进又进不得屋去,在外面却又丢了他师哥的威风,当真气的他暴跳如雷。胖大和尚见张泰来的帮手,被自己臭了出去,十分得意,嘴里的脏字更是如连珠炮一样往外蹦。
陈友谅气急捏着鼻子就要冲进去,张泰来轻轻拉住了他,在他耳畔低语几句。陈友谅听后顿时破涕为笑。
撒欢似的跑了。时间不长,只见陈友谅抱着一大捆艾蒿,兴冲冲的跑了回来,二人忙活半天后,一大捆烟雾弹被丢进了小屋之中,滚滚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陈友谅生平第一次,笑出了眼泪。
时候不久,小屋里便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和牵动伤口引起的杀猪般的惨叫。
“救命…救命啊!娘啊!..张泰来..你个龟孙..我服了你了!!快点把这鬼东西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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