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西毒遗风
07 汉水渔家(旧版)

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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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追兵当中有人听到草丛之中有异响,大步向张泰来的方向走来,其他人也都停下脚步,驻足观望,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这群僧人的耳目,一时之间情况万分危急。

然而张泰来舍命一抓并未奏效,那赖皮蛇,将头一缩,竟然转身游走,张泰来气炸了肺,心道:“他妈个巴子的!这畜生就是个害人精…这回算彻底的暴露了!”

追兵的脚步声一步步的逼近,他此时当真又急又气,又恨又怒。急的是眼看敌人逼近却只能坐以待毙,气的是该死的赖蛇坏他大事,恨的是少林僧人的紧追不舍,不留余地。怒的是自己无能无力,受人欺凌。

被逼急的张泰来,骨子里的凶性一下子暴露出来,到了关键时刻,什么聪明才智,智策良谋,都赶不上真刀真枪的要人命,来的实在。一股邪火猛窜而出,张泰来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心中恨道:“我不害人,人却害我!可恨可诛!”

这时,那僧人已来到草丛跟前,张泰来双手紧握,只等他再进一步,必然奋起一击,立毙来人,哪曾想那条躲藏起来的赖皮蛇,猛然窜出,张口咬在僧人的脚踝处,那僧人脚下一疼,随即挥手一棒,顿时将这条赖皮蛇打的稀烂,大惊之下,他连退数步叫道:“不好!我被烙铁头咬了!哎呦….毒性好强!”

其余和尚赶忙上前看护,只听有人说道:“赶快将这只脚斩下来!这蛇毒见血封喉,再不动手性命难保!”

随后,张泰来只到一声惨叫,那人又道:“赶快将他抬回寺中医治!怎么这里会有这种凶物!此地不可久留!”

众僧散去,张泰来尤似在梦里一般,想不到刚才自己还喊打喊杀的毒蛇,转眼间竟救了自己一命,而素来以慈悲心肠著称的少林弟子,却是要害自己的罪魁祸首。

死中得活的张泰来,趴在泥水里,久久不起,静静的感受着自己的新生,只感到原来活着就是最有意义,最幸福的事!

张泰来将毒蛇的尸体安葬后。快步前行,经此一劫,赵泰来更加小心,日夜不休的赶路。不知不觉,竟然给他走了整整三天三夜。

天光乍亮,此时他眼前再不是少室山的景色,也再不会有追兵赶到,他心底一放松,这才感到又饿又乏。

好在,张泰来天生好养活,升起篝火,山鸡野兔青蛙鲜鱼,来者不拒。一顿饱餐之后,只觉困意上涌,正巧身旁有一棵参天大树,张泰来登上树冠,大睡一觉。

一觉醒醒来神清气爽,连心中的的种种阴霾,也仿佛都一扫而空性。张泰来接着前行,在大山之中,驰奔跳跃,甚是欢心。偶尔碰到不长眼的野兽都成了他的盘中餐,但也有惊险的时刻,就在他追捕野猪的时候,竟让隐约见到一只斑斓猛虎。张泰来见它足有七八百斤的重量,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如何敢去惹它。只带在树上良久才算躲过一劫。

这天夜里,明月当空,星河灿烂,张泰来一边观赏着美丽的夜色,一边安抚自己打鼓的肚皮,忽然,前方视野开阔,滔滔的流水之声传入耳中。

“莫非是条大河?看来今晚的吃食有着落了!”张泰来奋力跑到水边,放眼一望,竟是一条的大江,只见江水滚滚,东流而去。

张泰来沿江边捡枯木,聚草生火,不想怀中自制的火折坏掉!张泰来只好砖木取火。

忽然,江面上由远及近传来一曲悠扬的渔歌,张泰来被这歌声吸引,转头看去,只见皓月光华之下,一艘渔家小舟,飘摇而来,灿烂的星河倒映在江面上,真好似在夜空中摆渡一般。小船的夹板上,有一道小巧的身影,在忙前忙后,渺渺炊烟在她身旁升起。而小船的另一端,带着斗笠的中年男子,悠闲地划着小船,歌声从他口中传出,充满了幸福与欢乐。

张泰来有些痴了,唱晚的渔歌和居家灯火,竟使他孤寂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小船慢慢靠岸,停泊在不远处的水湾之中,张泰来转身继续生火。这时,船上的中年男子向张泰来喊道:“小兄弟!我这有火折,过来取吧!”

张泰来听到中年男子借自己火折,只觉这人性子随和,为人质朴只觉与他脾气相投,急忙起身道:“多谢大叔!”

张泰来走到船边,船上那中年男子摆手让他上船,张泰来不好拒绝,登上船去,这时才看清,这中年男子面色和气,长的甚是端正,在他身后,一个穿着朴素,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蹲在灶台旁,看着他捂嘴偷笑。

张泰来见这小姑娘嘲笑自己,赶忙自己上下大量一番,一看之下,顿时大囧,原来他在山中穿行之时,衣服早给丛林划得破烂,肚皮衣角更是大片露在外面,为了防止蚊虫叮咬,张泰来采了学多药草涂抹在身上,花花绿绿的药汁,勾起了张泰来的童趣,他索性就在肚皮上画了一个“哈哈乐”的笑脸,所以张泰来一走一动,那笑脸或哭或笑变化多端,十分有趣,因此惹的小姑娘发笑。

“哟!”反应过来的张泰来急忙捂住肚皮,跑到江边,一阵手忙脚乱,这才将笑脸洗去。

那中年男子见状莞尔一笑,到是小姑娘早已笑弯了腰。

“咳.咳!…再笑..张某人可要恼了?”回来后的张泰来红着脸,虎了小姑娘一眼,强装门面道,谁知小姑娘见他的囧状,笑的更欢了。

中年男子见自己闺女“欺负”张泰来,轻咳一声说道:“芷若!别闹了!快给你张家哥哥拿套碗筷,大伙一起吃饭!”

“是!爹!”小姑娘笑吟吟跑进船舱

“芷若?周芷如?”张泰来听到这个名字,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小兄弟你怎么了?”中年男子疑惑的问道

“哦!我没事周叔!你叫我泰来就好了!我叫张泰来!”张泰来道

“好!泰来!”周父道

周家的小船不大,但是收拾的甚是整洁,一张竹桌上,摆着一盆鱼汤,几碟农家小菜,材质虽然简单,但做的十分精致,香味扑鼻,张泰来饥肠辘辘,一闻之下,肚皮便打起鼓来。

周芷若在旁边,偷笑不断,张泰来强忍囧境,也不理她,一顿饭的功夫,张泰来吃了八大碗饭,惊的周氏父女目瞪口呆。

张泰来受人恩惠自当要答谢,所以,就帮着周父撑船渡人,闲下来,他就捕鱼捉虾,在水中锻炼的同时,捕到的大鱼也一日比一日多,张泰来懒得收拾,都交给周父处理,换口饭吃。

然而周父万万没想到,张泰来十一二岁的年纪竟然比他还要力大,而且手脚灵活,头脑更是聪明无比,只比自家丫头有过之无不及。周父对张泰来越来越喜,而且相处日久周父发现,张泰来性格刚强,心地不坏,最要紧的是他十分讨周芷若的欢心,事事都让着周芷若,俨然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

周父心里暗自盘算,再过几年,等两人年岁都到了后,就给他们成亲,到时候,他就可以抱孙子了,想到这里,周父眉开眼笑,对张泰来更亲近几分。

张泰来不知道周父的想法,但他能感到周父对他的感情一天深似一天,完全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般对待。

而周芷若自从见到张泰来的那天起,便与他形影不离。张泰来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惊喜与欢笑,不仅是肚皮舞,能吃饭,而且他还教周芷若识字,要知道只有财主有钱人家才有机会学习,再有就是他脾气火爆震惊了周芷若。

有一次,因为一伙泼皮无赖坐船不给钱,还嘴里不干不净,侮辱周氏父女,惹的张泰来大怒,只见他单人匹马,竟将一群泼皮无赖连人带物,一齐扔下江去,狠狠教训一番,大大的替周芷若出了一口气,只是他手臂上也被刀子划了一道口子,使周芷若担心多日,直到康复。

这天,周家小船和往常一样,早早出船,但船到对岸,却迟迟不见行人的踪迹,张泰来和周父闲来无事就一起下河捕鱼,周芷若在船上看热闹。忽然,一条虬髯大汉抱着个小男孩闯上小船,周芷若见来人满身是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大喊起来。

周父和张泰来见此情景,连渔具也不管了,急忙跑回船上,周父与那壮汉交谈,周芷若却一头扑在张泰来怀里。就在这一瞬间,数支羽箭,飞射而至,张泰来想提醒周父和壮汉已然来不及了,周父,身中数箭立时气绝,而壮汉有功夫在身,躲过要害,但手臂上也中了两箭。

情急之下,虬髯壮汉将小男孩向张泰来处一推,双臂一震,驾驶小船向对岸划去,张泰来目睹眼前发生的一切,浑身颤抖,目眦尽裂。而周芷若呆若木鸡,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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