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一条不大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大娘们挑拣着快要收摊小贩的便宜蔬菜,几个模样青涩的少女迈着欢快的步子,在街上窃窃私语,时不时拿眼神偷瞄下某个还算俊俏的小哥。那些叫卖了一天的商贩此时已经开始收摊,忙活了一天,打算一会买些酒肉回家好好和婆娘喝一点,讲讲今天的所见所闻。
“南来的北往呀,东裕城的西岭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来来,这位漂亮的小妹妹,要不要算上一卦,我可是闻名天下的三算大贤啊。不算?那你可要后悔了,我都已经算出来你未来夫婿是何许人也了。唉?别骂人啊,我不是江湖骗子”。
在街上的一家茶室前,摆放着一个茶桌,桌子上摆放着茶壶和茶盏,桌子后面一个白发披肩的老人,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笑眯眯的看着来往的人群,时不时的打趣几声,觉得开心就自饮一杯,说不出的惬意。
这时,从一间简陋的饭馆内走出个面色泛白,走路还要拄着拐杖的青年,这年轻看着约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双丹凤眼格外细长。他一步三晃的走到了卦摊前,看着那较为顺眼的披肩发出,心中感慨万千,笑着对那老人说:“老先生,您这算命是怎么算的啊”?
白发披肩老者抬头看看他,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后淡去,笑着说道:“所谓三算,一算因缘,二算仕途,三算终生命运”。
青年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搭在茶桌上笑道:“多少银子啊”?
“因缘一钱,仕途二钱,命运三钱”。
“我这人啊,对仕途没啥兴趣,我算算因缘吧。”青年从怀中摸索着好半天才拿出一个铜板。
“老先生,要不要告诉您我的生辰八字啊”?
“生辰八字那都是小道,不足以言信,我的强项是摸骨,来,把你衣服袖口往上撸撸,要是撸不上去,就把你这破外衣先脱掉”。
此时已经是十月下旬了,天气已经转凉,青年为难的抽抽鼻子,不情愿的把一个胳膊的衣袖往上撸了撸。
“再往上点,这么一点摸不到啊。”老人不耐心的说道,就连桌子上的铜板都没拿。
终于,青年把衣袖撸到手肘处。
“呦,年纪不大,这胳膊上的刺青很漂亮啊,啧啧啧,老夫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从没看到过红色刺青,能不能告诉我在哪刺的?这个手艺就值百两银子。”原本老人对这个孱弱的青年没什么兴趣,可看他手臂上延伸出来的刺青,顿时眼睛就亮了。
“呃,以前在老家时,一个山里的叔叔给我刺的。”这青年随口说道。
“你这刺青是翅膀的延伸吧”?
“老先生,咱还是摸骨吧,您要不想摸,我就走了。”青年说着,就打算拾起桌上的铜板离开。
“等一下,我摸摸看。”老人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抓,正好扣在青年的手腕处,力道拿捏的很准,不疼,但是脱不开。
老人煞有介事的摸了半天,久久不语。
“老人家,您看我何时才能娶妻生子?按理说我这个家庭条件挺难的”。
“有点奇怪?以你的脉络走向来看,你应该是世间少有的绝顶高手,无论什么功法都会一通百通,这等人物怎么会如此羸弱,哪怕你没有师父教过,就算你随便练练都可以入武道大门的。”老人是越摸越好奇,连连摇头。
青年这是看出来了,这老头也就是一江湖骗子,开始是看那披肩的长发很是顺眼,如今索然无趣,只能陪着干笑。
“我收你为徒吧,来,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老人忽然神色一怔,好像想明白了某件事情,看向青年的眼神极为炽烈。
青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桌子后面的那双木制轮椅,为难道:“您老会什么?能教我什么”?
“先告诉我你的梦想。”老人很执着。
“嗯,娶个漂亮的妻子,生个可爱的娃娃,有一亩良田,几间房屋,养上十几只鸡鸭,再挖个池塘,池塘里面放上鱼苗,最好还有一条大黄狗,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青年越说越得意,逐渐眯缝上了眼睛,开始幻想着。
“迂腐,懦弱,世俗,不堪大用,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矗立天地间,做一番大事,哪能年纪轻轻的就想着归老的事情呢。”青年的一席话倒是让老人吹胡子瞪眼起来。
“好吧,您会什么?”青年见老人发怒,收起了玩笑,淡淡问道。
“术士,不知道你听过没有。”老人很得意的摸了一下披肩的长发,一股子睥睨之气顿时而生。
正当青年感到诧异时,旁边忽然走来一个光头青年,就见他额头上有一层汗水,一把把手掌拍在桌子上,手离开后,一锭银子嵌入在茶桌里。
“听说你算命很准?”光头青年的语气很冷,语气有些急促道:“帮我找个人,看他现在哪里”?
老人被这突兀而来的光头吓了一跳,松开了羸弱青年的手,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你要找人?但你要找人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啊”。
“别废话,能不能算,不能算把你摊子掀了”。
“你要找什么人?”老人感觉来者不善,收起了怒意问道。
“他叫张七,也叫封七,喏,这是他的画像,你给我算算他在哪里?”光头青年从怀中掏出两幅画像,一副是易容后的,一副是易容前的。
“他有两幅面容?”老人翻弄着画像,表情有些古怪。
“别废话,我就问你他在哪?死没死”?
“这第二幅老夫倒是见过,前几日还出现在四军联合对战的表演赛中出现过,好像是代表君临内城参赛,你要是找他,应该托关系进入内城,去那里问问。”老人笑着把画像推了一下,意思你可以走了。
“那个是假的,我要找真的。”光头显然被这个老者的揶揄给惹生气了,怒吼起来。
看着这个场景,羸弱青年悄悄的后退几步,转身走入人群中,不再理会那二人的争吵,只是他的嘴角挂起一个笑容,谁都认为自己死了,这个傻缺还在拼命找自己。
君临之大,他竟然找了两个多月,真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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