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瞳
第五章 断桥（旧版）

陆凡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身来，看着危在旦夕的君浩，想冲过去却被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再次扑倒在地。

漆黑光亮的爪尖泛着红光，在陆凡无助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移向君浩的心脏！

“咚咚，咚咚……”君浩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来到这里是多么愚蠢的做法，外星人倒是一饱眼福，但代价是付出自己的性命。

他很懊悔，但不全是因为自己的大限将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愧对陆凡，如果不是自己的一再煽风点火，也不会因此而牵扯到陆凡的安全。

“喂！有谁来救救我们！”悔恨与恐惧在君浩心中交织碰撞，终于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喊，尽管几率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无比希望有什么人能来改变现状！

“砰……”寂静的大桥上，从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君浩的脸颊因为紧张用力地扭曲着，当他绝望的等待着被掏空心脏，大概等了五秒钟，胸口也没有传来被撕裂的巨痛，反而是被触手举在半空中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最后直截了当的坠了下去。

君浩手忙脚乱的平衡身体，最后还是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疼疼疼疼——”君浩揉着屁股，这才看清面前发生了什么。

……

今夜没有繁星，空中飘着一层淡淡的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了一层迷蒙。

晚上九点钟，白越前依旧在办公室内审阅着桌上堆积成山地各种材料。算起来，这样地工作状态已经整整持续五年的光阴。

突然房门被猛然推开，一位中年男子面色焦急的喊道：“部长，13号地区紧急事态！正向本部发出求救信号！”

白越前面色骤然一凝，他霍然起身指挥道：“立即派遣附近的所有特遣队员前去支援，准备召开全体会议！”

“是！”

……

“老大，出什么事了？”胡雷见队长面色不是很好的上了车，随后发声问道。

“开车！”

时间紧迫，坐在副驾驶上的桓刑君利索的扣上安全带，并没有立刻回答。

“13号地区发出求救信号，疑似遭到袭击！”待车子起步后，桓刑君才将事态说明。

“13号区域行政部是在天京大桥西桥口附近……难道说光瞳生物又卷土重来了？”天京大桥事件刚刚过去几天，这次突然的紧急事态不得不让胡雷联想二者之间的联系。

“不清楚……但对区域行政部动手的人只可能是光瞳！我们距离区域行政部最近，一定要在事态还没有糟糕透顶的情况下赶过去！”

引擎的轰鸣声不止，车子在马路上高速行驶，已经达到了车辆与驾驶者的最高负荷。幸运的是深夜路上车辆很少，为他们节省了一大部分时间。

桓刑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车子虽是处于飞驰状态，但他不经意的一瞥，还是发现了路边行走的一道熟悉身影。

“头儿，怎么了？”作为司机的海琼用余光瞥了一眼做出转头动作的桓刑君。

“看到一个有趣的家伙，审议会上的主角陆凡。”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桓刑君对陆凡的印象深刻。敢在审议会上用激烈的言语嘲弄众人，这种行为无疑是这个懵懂的少年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陆凡？说起来那一番言论说的倒是大快人心。”对于光瞳对策局内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海琼早就心生不爽。

不过桓刑君此时思考的却是陆凡为何恰巧的出现在事发地附近，这不得不让他的潜意识往更深处考虑。对于这个即将身为同僚的少年，桓刑君还没有放下心中的那一丝戒心。

车子经过一个完美的漂移停在了一座小庄园的门口，就在海琼要跟着下车的时候，桓刑君拦住了她：“海琼你回去监视陆凡，这里的忙你也不好帮。”

“是！”海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按照队长的吩咐照做，几年的处事下来，让他们已经产生了不用解释的默契。

不过这也是很现实的问题，海琼作为非战斗人员，在特遣小队中，无法身为执刑者的她只能做着情报整理的辅助工作，非要跟进去的话只会成为两人的负累。

桓刑君与胡雷走下来，此刻他们手上都带上了表面覆盖着机械的白色手套，看起来有些厚重。他们手上带着的是OCB专门为特遣部执刑者打造的武器，看起来只是一副模样稍加复杂的普通手套，实则是针对光瞳生物的武器载体，只有是执刑者身份的人才能够驱使。

两人来到的地方是一栋小公寓，两层楼高，周围很少有人出没。

大门敞开着，夜风吹过，带动陈旧生锈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在这漆黑的环境下，听起来容易令人心中发毛。

桓刑君走到大门前，此时他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公寓楼，仅有一处房间的窗户还向外透着光亮。

桓刑君转头与胡雷相视一眼，哪怕是稍微迟钝的胡雷也能看出这里的不正常。

“太安静了——”

二人呈警惕前行的姿势，直到走到公寓门口也没有异象发生，随后桓刑君推开公寓楼的大门，眼前的场景不禁使二人同时睁大了双眼。

目光所及之处，遍地散落着人类躯骸的断肢残体，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或许只剩下胳膊和腿，零拼散凑之下，这些尸体差不多有二十来具。

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想再多看一眼的修罗地狱

哪怕是久经沙场的胡雷，看到如此修罗炼狱般的血腥场面，依旧不能承受身体上带来的诚实感受。

血液染红了室内的每一处角落，桌面上、地板上、散落的文件纸张上，在刚打开的灯光照亮下，显得更加艳丽鲜红！

桓刑君的眼角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双手捏成拳状咯咯作响，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眸中透着伤感与仇恨！

二人缓缓走在长廊之中，或许用他们走在尸体的血泊之中的形容更为贴切。

走廊上那些死去的尸体仿佛断线的人偶一般，半身不全，看上去颇为诡谲。或是虚弱地倚墙而息，或是狰狞地倒地而骇，亦或是怪异地角弓反张，但无一例外，脸上都是惊恐而绝望的表情。更有甚者面目全非神色莫辨，一张面孔血肉模糊，其上白骨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声地控诉这种暴行。

“上来吧……”声音是从二楼那处亮着灯光的房间传来的。

在这般环境下，突然传来人声，二人并没有紧张，因为他们认得，这是13号地区行政区域长的声线。

房间不大，里面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浑身上下浸满了猩红之色，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大大小小伤痕也肉眼可见，想来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他就这样倚坐在窗台之上，整张脸没有什么表情。

“吕区长，请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桓刑君先是对着窗边的一位中年人行了军礼，随后质问道。

“来了，随便坐，不用客气的。”中年人转过身，脸上堆满微笑，像是招待客人似的客气的招呼道。

“不必了，我们不是来做客的！”桓刑君出言拒绝。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桓刑君再一次出口询问，只不过这一次的语气要强烈了不少。

吕星桥的微笑渐渐收了回去，转过身默默地点上了一根香烟。他转过头望着窗外，没有说话，气氛从一开始就变的不对起来。

良久，桓刑君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吕区长，我再问你一次，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吕星桥嗤笑一声，丢掉手中燃尽的香烟，又重新拿起一根叼在了嘴里，缓缓地将视线转过来。

“请你解释！”吕星桥的答非所问，使得桓刑君的情绪逐渐升温。

“你问我发生了什么，这屋里的场景你看到了吧，发生了什么？”被桓刑君一再的逼迫下，吕星桥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他发了疯似的咆哮起来，原本还看似沉默的脸庞，一瞬间扭曲起来！

“他们都死了！死了！一个不剩……全都死了……”可能是发泄出了心中的阻塞，说到后面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沉，甚至开始哽咽起来：“说好的，这次任务结束后……还要带着你们好好放松一下呢……”

一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的中年汉子，此刻哭的就像一个孩子。看着吕星桥这般模样，胡雷咬着牙，愤恨的一拳用力地打在墙面上。这种情绪他理解，也同样经历过，他此刻能做的除了恨却没有其他。

“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吕星桥声音颤抖，四十多岁的脸上滑下伤心的泪水。

桓刑君缓缓走到吕星桥面前，递给了他一张纸巾。他气的是男人的懦弱，不敢面对现实的勇气。

因为无力而看着同伴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哪怕心里再痛苦，最终也无济于事。人生不过是被现实无情玩弄的过程，不甘、愤恨、伤感都撼动不了现实，只会给自己徒增压力，这对于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是不公平的。

桓刑君这个男人，表面上是冷漠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他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有情，别人高兴的笑容会让他满心欢喜，别人哭泣的声音也会触动他的心弦。

“人死了，用还剩下的的残留之躯为他们讨回公道，不正是你现在还能做的事情嘛！”这句话说是桓刑君的劝说之言，不如说是引导吕星桥那颗已经死去的心脏再度跳动的肺腑之言。

“说的是啊——”吕星桥缓缓抬起头，看向这个比自己小上十几岁的男人，从他嘴里能说这种不符合年纪的话来，倒真的令吕星桥有几分惊讶。

“恐怕经历过这样的事之后，在能力与精神上，我都不可能再胜任区域长一职，所以——”

说到这里，吕星桥的神色逐渐肃穆。

“请您一定要为我的部下们报仇血恨！”

“分内之事，在所不辞！”桓刑君没有任何犹豫，便斩钉截铁地答应下来，尽管他现在能力有限。

“但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桓刑君问出了心中最大地疑惑。

“毒蚊社！”吕星桥口中吐出的短短三个字，却令闻者紧皱了眉头，同时镶嵌于耳的耳麦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队长，断桥上出现光瞳生物，貌似将陆凡与另外一名普通市民视为食物！”耳麦中传来海琼语气焦急的通报。

“我们这就赶过去！”

……

触手男看了看右边肩膀上死死镶嵌入肉的子弹，高度的热量使得那片的衣物发焦，向外散发着丝丝黑烟。

枪声？

远方传来的响声使正在赶去的桓刑君眉头紧锁，快速奔跑的脚程又快了几分。

“对策局的家伙嘛？”触手男揉了揉肩膀，在陆凡与君浩瞪大的眼睛下，一颗近100mm弹长的子弹就这么硬生生被身体排了出来。但最让两人吃惊的是，被子弹咬下的肩膀上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着！

“君浩，趁现在！”陆凡冲着还沉浸在发呆状态下的君浩吼了一声，这是他们逃生的最好时机，一旦错过，他可不敢保证还有没有。

听到陆凡的呼唤，君浩也醒过神来，迅速爬起身跟在陆凡身后，拼劲全力地向大桥出口的方向逃窜。

“到嘴边的食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走呢！”触手男脚下猛然发力，只是一个瞬间，他与陆凡二人的距离直接减半。

“可恶！”

大桥的高处，桥梁钢骨之上，海琼迅速且不间断地扣动扳机。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那弱小的身躯竟然可以抱起沉重的狙击步枪，甚至是因为不断开枪而产生的强大后座力，也只能使她的肩膀微微晃动一下而已。

热感应瞄准器中，因为夜晚寒冷的空气而呈现出黑色与蓝色地背景中，明显浮现出两道红色与橘色的反应色，紧随其后的是战斗时光瞳生物体内急剧升温的白热光源。

尽管视野不佳，但海琼通过热源反应很好的分辨出光瞳生物，红色的准心快速的移动到扮演者的身体上，并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然后快速拉栓弹出冒着热气的弹壳，再瞄准、射击、拉栓，一系列快速高效的操作只需要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但奈何触手男的速度奇快，动作矫健。当准心挪动到他的身上，在扣动扳机的同时，触手男的身形已经偏离了子弹的落点轨迹。

除了第一波因为偷袭的缘故成功了以外，其后击发出去的数十发子弹并没有一发击中。

“哈！追上了！”飞奔中的触手男突然发力一跃而起，掠过陆凡的头顶，直接出现在二人面前。

陆凡与君浩急忙刹停，但因为速度过快，两人纷纷栽倒在地。

“就先扯下你们的双腿吧，再去收拾那边的家伙。”触手男自顾自的说着，同时那一双漆黑的爪子分别伸向陆凡与君浩。

危急存亡之际，一个男人的身影突然从触手男的身后冒出，月光照亮了手上的刀尖，直取触手男的脖颈。

但是，没有想象中残忍的血腥画面，似是早已有所察觉的触手男只是向后纵深一跃，便轻轻松松躲开了这致命一击，不过还是付出了腰部被砍伤的后果。触手男落地平稳，他盯着前方，似乎那里的风景更引人入胜，而在他目光所在之处，站着另一个手持长刀的男人，与他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的眼睛不会发光。

“扮演者！”桓刑君的语气降至了冰点，他的眼神中除了浓浓的杀意，没有任何杂质。

“喔？我应该是第一次和你见面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呢？难道是你的预感嘛？”即使面对着桓刑君的刀尖，触手男也没有露出一丝不安，反而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既然如此，你一定还了解我的其他事情吧？比如我的事迹，我的能力，我的弱点什么的……”触手男喋喋不休的说着。

桓刑君沉默不语，确实，他对于扮演者的研究很深，所以他深知对方的可怕性，刚刚之所以能得手，也全是靠了偷袭的缘故。如果真的与之正面战斗，桓刑君没有什么把握能打败他。

可是桓刑君心里充满疑惑，被打入光瞳对策局通缉令的光瞳，应该会好好隐蔽起自己才对，为什么会特意出现在这种地方？如果只是为了进食的话，他完全可以选择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这不禁让桓刑君怀疑起扮演者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他也是吕星桥口中所说的毒蚊社组织成员之一？

那么——13号地区的惨案也是他一手促就的吗？不对，扮演者是五等光瞳，虽然应付起来很棘手，但凭他一人的力量还不足以灭掉整个区域行政部……

虽然有些细节不明所以，但桓刑君确定扮演者一定与此事有关，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与他相见。

“只有我一个人在说吗？年轻人你也说句话吧，不然怎么对得起你手上那把刀原来的主人呢！”扮演者用着玩味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好像记得，那人的名字叫——叫什么来着？哎呀哎呀，真是抱歉啊，竟然给忘记了，真是可惜。”

扮演者挠了挠头，语气中充满懊悔之意，但桓刑君听的出来，他所说的话无非是在戏弄自己而已，利用同伴间的羁绊，逼迫着自己动怒，从而露出身体上的破绽。

“等你快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他的名字！”

桓刑君空闲的左手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下一刻枪声响起。

他手上的枪是经过光瞳对策局研发部改装之后专门针对光瞳的枪，在击中光瞳体内后，可以很大程度上制约其行动能力。杀伤力虽然也是不俗，比起军方手枪都要略胜一筹，但对于光瞳还不足以构成致命威胁。

所以为了更大功效的发挥手枪的作用，桓刑君对着扮演者的腿部连射三枪，与其选择几率微小的致命部位，不如选择容易命中而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敌人移动的腿部。

但话虽如此，桓刑君的子弹所击中的不是扮演者腿部的血肉，而是坚硬的混凝土路面。光瞳拥有相比人类强上三四倍不止的体质，做出快速规避动作的扮演者，即便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也不会比子弹弹出的超音速更快。之所以躲的过去，是因为扮演者在桓刑君扣动扳机之前就已预先判断了他的思考，提前做出了行动。

应该惊叹的是扮演者在临场战斗中对战术的判断与应用，在光瞳生物领域，也算是超越了普通光瞳的能力。

但，能做到这点的不止是他一个——

在那瞬间做出下一步攻击的人，不是扮演者而是桓刑君。在扮演者因为躲避子弹致使最后滞留的位置上，桓刑君要早一步到达。

刀尖泛着红光，桓刑君双手挥起长刀，用最大地力道斩向对方地腰部。扮演者在惊叹桓刑君判断的同时，漆黑的爪子也快速迎了上去。

长刀与黑爪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是金属相击的声音。巨大的音浪随着摄人的冲击力，尤此引发的无形的气浪直接将周围的汽车残骸弹开。

借着相撞的力道，桓刑君翻身后撤，连退几步才卸去力道稳住身形。这时，光瞳与人类的体质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桓刑君充满凝重的目光，盯着刀身之上的卷刃，只是第一次的正面对抗，他的武器就显得有些吃不消了。

执刑者所使用的武器，是用光瞳体内的强肉细胞为原料研发制作而成。强肉细胞很大一部分分布在光瞳生物的捕食器上，也就是说扮演者的爪子与触手均是由强肉细胞所构成的。

说到底，人类提取强肉细胞制作出的武器，因为技术原因的限制，很难完全发挥出强肉细胞的活跃性，所以目前为止制作出的哪怕是堪称完美的武器，也要比原汁原味的捕食器弱上一分。

并且光瞳生物之间的捕食器也有着强弱之分。举个简单的例子，第五等级光瞳的捕食器就要比第四等级光瞳的捕食器要强上不止一星半点。

况且，桓刑君手上的武器是用第三等级的光瞳捕食器所做，对上第五等级的扮演者，自然会落入下风。

可即便如此，扮演者的爪子只是稍微破坏了桓刑君的长刀，并没有立刻想结束对方性命的意思，故而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可能是为了施加压力，更高效的击溃桓刑君的斗志。

“你的判断能力与身手都不错，怎么说也应该快达到五等执刑官才是，为什么使用的武器却是三等执刑官的呢？”

攻守逆转之后完全占据主动地位的扮演者，充满悠闲地漫步走过来。

“是为了用这把属于队友的武器，亲手杀死身为元凶的我，为之报仇吧？”扮演者冷笑一声，完全看出了桓刑君的心思。

“但你这么看不起我，真是令我感到很不爽诶——”扮演者用一种狂妄的语气结束了发言，言语间的自大和自信，却十分符合扮演者这个男人，虽然说话轻浮，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身上带着令人无法无视的威严。

扮演者慢慢向桓刑君走去，在他的判断中，如果对方手中的武器是四等，那还值得他稍微认真的玩趣一番，但也仅限如此。可事到如今他所看到的桓刑君，已经让他失去了玩的兴趣。

看着闲庭信步逐渐接近的扮演者，秉承着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的原则，桓刑君抢先一步出手。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立马撤退，但桥上还有两名幸存者，尤其陆凡的身份还是未来的执刑者，不管是职责也好，责任也罢，他都没选择的余地。

锋利的刀刃与尖锐的爪子不断的碰撞在一起，迸溅出炫目的火光，陆凡与君浩二人躲在不远处呆呆地望着二人的战斗。

桓刑君与扮演者战斗的区域将他们的去路拦截，趁乱逃生的想法根本无法实现，只能藏在一边，无声的看着这场只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战斗场面。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