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平阳以东,巫马行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来,气势惊人,威压一片。
距离还有三四公里,平阳府内便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并且仓惶上报开来……
“不好!不好了!远处有外敌进犯,人数至少有十万之巨!”一个衙役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府内正在记录粮食收购的几个官员当场就吓着了。
他们都是平阳府原来的官员,有判官,同知,典狱吏等等,但无一例外,没有武将!
原先平阳府的武将都在之前一战中,被屠戮殆尽了。这也是李平安的守城手段之一。
但凡攻下大城,想要守,最有效的办法便是斩尽此城武将,因为武将不在,一些文官即便起了反心,也无伤大雅、
但,现在的燃眉之急也是这个,正因为武将不在了,平阳遇到大军压境,该怎么办呢?
一群文官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安,平阳这才刚刚遭遇一劫,换了新主,又要重换一个吗?
“史大人,这,这可怎么办啊?”
“同知大人……”
“不对,我记得李将军离开平阳府之后,还留下五万人马来,这五万人马是不是可以一战?”
几个文官互相看着,念念有词。
同时,说曹操曹操到,他们口中的五万人马不知何时已然集合,站在城楼下,振臂高呼:“战!战!战!”
“不可!万万不可!”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跑了出来,大声阻止。
“这是常大人的二儿子?常正卓??”有文官一下子认出来了此人的身份。
这个身份暴露出来,了不得了,再加上常正卓此时的所作所为,是在阻止大军外出抵抗,不由得令人想入非非。
“想当初常大人就是被李将军逼死的,现在常正卓站出来,不得不令人想入非非啊。”
“有道理,这常正卓,到底想干嘛呢?”
“阻止大军外出抵抗,然后跟外面的人来一手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拿回平阳城?”
“说不准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
不仅是文官们,就连一些街头百姓看向常正卓的目光也微微变化,带着些许审视的味道。
李平安统治了平阳府后,其实一切变化没有太大,虽然换了个话事人,但李平安一不嗜杀二不苛扣,还是很受平阳城百姓们爱戴的。
而如今,又要换一个新的话事儿人,谁也不乐意,谁也不敢赌!
所以,与其相比,他们更希望平阳城继续在李平安手中握着,毕竟前知府常子秋,已经死掉了啊。
常正卓自然听到了这些绯论,脸色微微一变,道:“请各位相信我,正卓绝非那种公报私仇的小辈。”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阻止我平阳大军出门迎战?”一个文官大声问道。
常正卓望着此人,冷笑道:“你是蠢货吗?先不说我平阳五万大军本就少于敌方,还有一点,我平阳出击,谁领军??”
“你!!”文官被呵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常正卓继续讥诮:“三岁小儿都知群龙无首,虽千万人亡矣的道理,你身为平阳同知,却能问出这种问题,不是蠢,又是什么?”
“常正卓!我劝你说话长点眼色,现在你只是一介平民!”同知被说恼了,怒声训斥。
“哼!”
常正卓冷哼一声,不屑于去看那个同知。
可很快,又有另一个文官问道了:“可,倘若不让我平阳五万守军迎击,又能如何?难道这样就能避免被大破城门的现实了吗?”
常正卓一愣,沉默了。
大破城门?
呵!
那也得有的破啊。
平阳府被迫仅仅不到十天,到现在城门还没有修缮完毕,并且补上呢。
也就是说,他们,连守城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
是啊,不去迎击,又能如何呢?
可是一旦迎击,这五万大军又能坚持几何呢?无论坚持多久,都不可避免,被全军覆没吧?
……
在城门内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一个光着膀子,古铜色肌肉极其刺眼的醉汉,正在一口一口,不断地往自己喉咙里灌酒。
他在麻痹自己。
同时,他希望自己早点醉,早点醉吧,醉了就听不到外面的喧嚣了,醉了,也就不用去理会外面的战争了。
管它平阳姓常还是姓李,与他何干?他只是一个,臭盗墓的啊!
“不能牵扯进去,不能牵扯进去,一定不能步了那些卸岭力士前辈们的后尘。”
“他们,没有一个好下场。”
古铜色肌肤的汉子喃喃自语,又是一大口酒灌倒了喉咙当中,但是,他却想到了前几日。
大墓里,发现此墓为空,毫无价值后,满心惭愧,李平安却浑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无所谓,人亦有富贵,更何况是墓呢,过不在你。”
他还想到了,
出墓后,李平安淡笑称他好手,欣赏溢于言表。
亦想到了在那大墓之上,李平安何等豪气,因为跟他“情趣”相投,竟是直接给他点了五万兵马,可让他肆意使用,前去挖墓,并且封他为……不行!!
壮汉想及此,浑身一个激灵,眼中更是陡然冒出了几丝精光和抖擞。
此时此刻,立于城门的常正卓正咬牙,欲说大不了我去便是,虽是文人,但文人亦有傲骨。
这话没说出口,背后传来了一道醉醺醺的大吼……“我乃将军手下虎贲侯,平阳府这兵,我来带,这城,我来守!”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