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天际下,一轮明月占据了天空,将光华洒落到人间,这让地面上的人们得以在夜晚看清景象。
此刻的靛京之巅,有二人互相背对着矗立。
“你败了。”眼角带有鲜红眼影的青年轻声说道,他背后站着的,是位身着白色大褂的年老剑客。
“是的,我败了。”老剑客甫一张嘴,一股鲜血顿时从口中喷出,同时,从肩膀到心脏,他的躯体猛然开裂,无法逆转的致命伤夺去了他的生命。
待老剑客倒下后,青年环视四周,无边无际的人们倒在地上,浓郁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
片刻后,青年略显癫狂地喊道:“我赢了!‘四大家’一起上也对付不了我!”
他的呐喊声回荡在天地间,却不知怎的带上了浓浓的悲伤气息。
待青年发泄完毕,他步履蹒跚地朝山下走去,就在这时,青年忽然一愣。
他抬起头,目光依次落在不知何时出现的四人身上。
远方的松树顶,一道人影像圣诞树顶端的星星一样牢牢矗立,散发着令人呼吸不畅的气场。
下山的小道旁,一名身着黑金色风衣,腰间挎着长刀的男人正靠在枯木干上。
更夸张的是,还有一位身着走兽官服的人正蹲在山溪边生火取暖,面前似乎还有只烤鸡被架在火堆上烘烤。
最后一人则立在青年前方不远处,那人身着黑金风衣,手中拎着根修长且流动着银光的钢叉,头带斗笠未能露出眼睛。
“哈哈哈哈!”青年瞧见眼前四人后不禁仰头大笑起来,“朝廷还真是看得起我!”
“这小小的靛京内,竟然聚集了两位二品的大人,一位侍郎,还有一位千户!”眼角有红色眼影的青年夸张地扬起身子,“就为了对付一个我?你们在搞笑么?”
寒风卷着落叶吹过山间小道,无数鸦雀忽然从林中飞起,朝远方逃去,大概是因为被在场五人激荡着的气息所慑。
没有人回应青年的问题,在溪边烤鸡的人站起身子,用袍子擦去手中油渍,“龙尚书,你怎么看待此人?”
“刚才本部堂观看死斗,已是被此獠的战斗力所深深震撼,依本部堂之意,为避免战损,还是吾等一同攻上,方能拿下此獠。”
头戴斗笠的龙尚书说着说着忽然两手一摊,用无可奈何的语气接着说道:“不过在场各位恐怕都不会同意吧,你们说是吧,楚侍郎,柳千户?”
树顶上的人影发出嘿嘿的笑声,“还是尚书大人了解下官。”
靠在枯木上的男人也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不,千战的国之利刃,体内的傲骨绝不允许他们同时进攻一个刚经历过死斗的后生。
更何况,在场的四位都发自内心地想独自‘品尝’面前这位冠绝天下的‘美味’。
“那本督就先替各位打个前战。”溪边的人缓缓解开官袍,露出底下遮掩着的黑金色风衣,他注视着青年混沌的眼眸,“本督是云州的杨提督,请赐教!”
说着把官袍随意地扔在地上,身影已是消失在月光底下。
而青年则高高地扬起嘴角,战意丝毫没有因为面前四位强敌的出现而下降,他的双手带起泛着纯白荧光的气浪,身体朝杨提督急射而去。
那一夜后,九州震撼!
......
时间倒回到两年前。
无垠的宇宙中,一颗闪烁着淡淡光芒的星球在缓慢自转,她的周围环绕着一颗偏小的卫星,远处,无数星球同样在按照特定的轨道运行。
这颗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星球叫作清源星,近几年刚开始工业革命。
清源星上有许多国家共存,本作的故事正是发生在一个叫龙炎国的大国。
这夜,靛京的气温有些低,项七不禁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目光却牢牢注视着远处擂台上的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材消瘦,眼神中却透着股狠劲,他是项七的伙伴,刘随风。
另一人脸上已挨了数拳,面部血乎拉碴的,此刻身形也有些不稳,似乎只要再挨几下就能被打倒在地。
看这架势,刘随风今晚会取得胜利。
项七因此松了口气,在人群中使劲给刘随风助起威来。
可此时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刘随风对面的男人忽然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狠狠地将右手大拇指咬破,飞快地将血水涂抹在自己的脸上。
下一秒,刘随风的快拳已至。
刘随风可不管对手在搞什么幺蛾子,他只知道对手正在用右手干毫无意义的事情。
右手被占用必然不便还击,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随着刘随风的欺身,一瞬之间有三记重拳砸进对手的下巴,颧骨,额角。
拳肉碰撞发出的响声令人胆寒。
一般人吃实这威力惊人的三拳一定会倒地不起,这是刘随风多次打擂得出的自信。
不出所料,他的对手被重拳命中后身形摇晃了两下,右手吃力的抹完最后一道血痕便无力垂落,身体也轰然倒地。
一个身着黑白相间裁判服的男人走过来,确认了对手已无法起身,便握着刘随风的右手举起,宣布道:“今晚的胜者是,刘随.......”
“轰!”
忽然一声巨响,裁判低头一看,自己正握着的少年消失了!
刘随风飞了出去,飞向层层叠叠的观众,然后轰的摔在地上,当场咯血——观众们很鸡贼地让出了一片空地。
“刘哥!”项七不知发生什么事,赶紧冲向刘随风,试图将他扶起。
“什么情况?”裁判不知所措地打量起四周。
他猛然发现,前一秒还跟条死狗似的对手不知怎的,正双目通红,气喘如牛地立在擂台边缘——也是刘随风起飞的位置。
“啊,怪物啊!”已经有观众发出尖叫。
“你干什么?我已经宣布刘随风胜利了,你怎么能偷袭?”裁判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拉刘随风的对手。
下一秒,裁判的头骨碌碌地转了两圈,他的身子无力地跪倒。
满脸血痕,眼神通红的男人把双手收回,似乎正在寻找人群中的刘随风。
项七看着男人的举动,一瞬之间便理解了他的想法——他要找到刘随风,然后补刀。
项七赶紧把刘随风往身旁特地前来观看比赛的钱大爷身上一推,“钱大爷,你带他回胡同,快点!”
钱大爷一惊,也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什么事,赶紧抱着刘随风跑开了。
这时男人终于发现了刘随风,他猛地跳下擂台朝钱大爷冲去,沿途的观众被撞得东倒西歪,项七却坚定地站在男人的必经之路上,活似一根分开海浪的神针。
男人看也不看项七一眼,直接朝远处跑去,这时项七动了。
他身体一侧,已是伸脚横在男人脚掌上方,男人的身体因此往前倾斜,项七借机缠在男人身上,用尽全身力气去卸男人的胳膊。
“咔哒”一声,项七知道男人的手臂脱臼了。
他松了口气,心说这下可以等保安们前来解决男人了。
谁知下一秒,本应不便反击的男人毫无阻滞地暴起,用耷拉着的右手把项七打飞出去。
那是怎样庞大的力量,大到能把项七高高地击飞。
项七哗啦地吐出一口血,身体狠狠砸在地下斗场的土地上,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预示着肋骨的断裂。
这下成了待宰羔羊了,项七挣扎着起身却没有成功,不由在心中自嘲。
狂人被项七卸去一条胳膊后,果然放弃继续追杀刘随风,转而把目标换成了项七。
此刻他正嘶吼着冲向项七,就像某些故事里的蛮牛,把无数路线上方的观众撞飞到一旁。
“也好,就死我一个。”项七把姿势挪成大字型,平静地望向天空,靛京的天空是那样美丽,无数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好像在招呼项七去天上玩玩。
刚才的交锋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剩下,此刻能做的事似乎只有洗干净脖子了。
狂人高高跃起,庞大的身躯就像流星一般砸向项七,誓要把他轰成烂泥。
“日恁哥!”
一声毁灭气氛的怪叫响起,一柄明晃晃的钢叉忽然出现在项七眼前。
手握钢叉的人是一名身着黑红风衣的官差,他不知何时来到了项七身边。
“流银九转~”
“北斗~映天光!”伴随着官差双手的高速舞动,被紧握的长柄钢叉似乎“融化”了,变成了一个流动着银芒的屏障。
狂人势不可挡的身躯竟然因此顿在半空,片刻后毫无征兆地砸向一旁,又呼噜呼噜地打了五六个滚,最后才在远处停下。
“噫哈!”数柄钢叉从天而降,蹲守一旁的官差们把狂人钉死在地上。
“呼,累死哥了。”救了项七的官差用手背擦擦汗,指挥手下道:“直接就地正法,这家伙走火入魔了。”
“是!李捕头!”其它官差高声应和,手中钢叉利索地起落,在狂人反击之前了结了他的生命。
李捕头把钢叉固定在背后,他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危险人物在场后便向前抬脚,准备离开。
“等等!”项七忽然叫出声来。
“哦!”
李捕头恍然大悟,转过身来看向项七,“差点把你忘了,你也算出了点力——帮我们把他手给卸了。”
“这几张新界币你拿去买鸡吃吧。”李捕头蹲下身,把几张印有“拾”的新界币塞进项七胸前的衣兜里,又帮项七理了理凌乱的衣服。
“我的朋友被他打伤了!”项七没接李捕头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啊,你说这个啊。”李捕头无奈地挑挑眉毛。
“这个地下斗场本就不是合法的,朝廷已经几次下令要其停止营业,既然不合法,无视法纪的刁民们在这儿伤了死了都算自己的咯。”他拍拍项七的肩膀,转身离去。
“曹里良!”项七被李捕头的态度激怒了,将一口混着鲜血的浓痰吐在他的靴子上。
“我还日恁哥呢!”李捕头回身一脚把项七踹了个翻面,这下项七没法继续吐他了。
“啊!”
项七不甘地大吼着,鲜血和泪水洒在土地上,将尘土浸出一个个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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