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之路
第十章 赵飞燕（旧版）

“金城”郊外的山林间，一中年男子人从青色包袱里取出一个饼，掰成两瓣，分别递给面前的两个年约五六岁的女童手里。身姿略高少许的女童犹豫了下，双手捧着半块饼走到中年男子跟前，脸上洋溢着青涩的微笑递向男子嘴边：爹爹，我不饿，还是你吃吧，女童脸上微笑随即散去眼眶湿润浮现出黯然之色，随即小脑袋慢慢低下，声音也变的细声细语起来：“爹爹您…”，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看中年男子的穿戴应该是普通百姓，只见中年男子憨笑了下，怜爱的揉了揉女童脑袋：飞燕，乖，其实呀，爹爹早就吃过了，乖，昂，你带着妹妹先吃着，爹去捡些干柴生火。不然晚上会着凉的。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爹……，女童忽然抱住中年男子大腿，仰头注视着面色微黄的父亲，豆粒大的泪滴顺着脸颊滴下，爹爹，我都看见了，您每次都是瞒着我和妹妹去挖树根吃，这大冷天的连野菜也没有，您又要去挖树根吗？女童身体微颤不断抽泣着。

旁边的妹妹看着手里的半块饼，睁着大眼睛一脸又诧异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愣楞的站在原地哭泣起来……。

这时中年男子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面带尴尬的苦笑了下，牵着名叫“飞燕”的女童的小手来到妹妹身边，看着哭泣的两个女儿，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擦拭着两个女童面颊。温柔的说道：不哭了，看把你妹妹也弄哭了，不哭……唉！在你们娘亲走的时候啊，爹就答应过你们娘亲，会好好照顾你们，瞧见没？话语间就挽起右手衣袖，露出粗壮的手臂，“爹爹身体壮实，皮糙肉厚的，少吃几顿饭不碍事”，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了长安城，就都会好起来的……。

名叫“飞燕”的女童抓住父亲粗糙的大手，稚嫩的面容露出坚毅的神情让人很是好笑：“爹爹，等女儿长大，一定让您过上好日子，每天都有大饼吃”。嗯！旁边的妹妹，也重重的点着头回应着。

中年男子仰头擦去即将流出的眼泪，欣慰的搂住两个女儿道：好！……好！爹爹等着。

彭老点头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一切自然也被相隔一个土岗的霍锋瞧见。

次日早晨天色蒙蒙亮，彭老霍锋二人向赵氏父女三人告辞后又继续西行，那日霍锋和彭老的突然出现，着实把那父女三人吓的不轻，后来发现彭老他们没有恶意，也就放松了许多，霍锋把马车上的一大袋的干粮分出一半给了他们，他们自然很是欣喜，在和彭老霍锋交谈中也熟络了许多，可能年龄相近的缘由，两姐妹自然和十五岁的霍锋更亲近一些，姐姐“赵飞燕”沉稳清丽，妹妹“赵合德”温柔可爱。

或许出于感激，姐姐赵飞燕在篝火旁表演自编的舞蹈给两位恩人欣赏助兴，彭老也一时兴起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竹简送给了姐姐赵飞燕，飞燕微一犹豫，在看到父亲点头默许后方才称谢接过竹简，霍锋也只是瞟了一眼只看到竹简写着《彭祖方脉》，彭老撸着胡须醉醺醺的说道：按照上面方法每日练习，可以让舞姿更加优美，对于舞者有意想不到的奇妙好处。

或许因为被两姐妹的天真无邪的笑容所吸引，让霍锋再次想起长安城中从小一起长大的“妙容”，再想到如今霍家的处境，更是五味杂粮。偶遇这两个女童霍锋心里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固在分别时又把姬家偷偷放进干粮里的一些银两分给了中年男子，希望他们在长安也能找个落脚处，不至于带着两个孩子漂泊的太艰难。

晨光透过朦胧薄雾，树叶上的露珠缓缓滴下，鸟儿莺莺燕燕飞向天际，霍锋回望身后看到不断招手的赵氏父女三人露出阳光般的微笑。

“恩公”一路珍重！……“锋哥哥”一路珍重…。

驾！彭老驾着马车，回头望见情绪低落的霍锋嬉笑着说道：“怎么？”舍不得？

霍锋苦笑一下，随即懒洋洋的躺在马内，翘着二郎腿道：“在这悠悠岁月里，我们每个人都只是这历史长河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我是真的很“喜欢”飞燕和合德两姐妹，是当成亲妹妹一样的喜欢。这次分别或许是永不相见。之时有些伤感而已。

彭老再次回头眉头微挑看着霍锋努努嘴道：今天白天我驾车，明天你驾车，驾！……。

途中穿过山林，路过大大小小的村镇，在各种崎岖山路前行，遇见一群群因战祸流离失所的百姓。彭老站在远处山坡上，看到无家可归的百姓，叹息道：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霍锋眉头微皱站在不远处看着眼逃难的百姓默笙不语……。

一路辗转颠簸，这一走就是半月有余，过黑松驿，来到武威郡，汉武帝时期，骠骑将军霍去病领兵出击匈奴，为大汉朝开疆扩土，使整个河西走廊纳入大汉朝的疆域版图，汉武帝大喜，为彰显大汉朝武功军威，此处改名为“武威郡”，回想曾经霍家先辈事迹又联想如今的流离失所，霍锋驾着马车发呆了许久，心里一阵苦笑真是世事无常，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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