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顥朝她摆摆手,“快去睡觉。”
唐子兰便满心舒畅地回房,一边道:“我给你放了热水。”
路顥在她身后道:“我知道了。”然而路顥并未起身,头一歪,倒在沙发上,便睡了。
唐子兰睡不着,把项链戴起了又拿下,对着镜子看了又看,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算不上十分美丽,但容色清丽,在红碧玺的映衬下粲然生光,显得粉面桃腮,别有一番雍容娴雅。
这几年来,唐子兰收到的礼物不少,大到项链手镯,小到衣服鞋子、口红和香水,唐子兰将它们一件件拿出来,像是细数她和路顥之间的爱情。她又一件一件披挂在身上,借此来感受他的温存,难能可贵的是他竟然知道她的尺码,衣服裙裤鞋子,没有一样不合身的,美中不足是少了一枚戒指。
什么时候路顥想到该送她一枚钻戒就好了,唐子兰已经二十九岁,比路顥还大着两岁,女人最怕的就是迟暮,没有一纸证书,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唐子兰轻轻地叹气,拖拖拉拉,一直到五点多才上床,只见窗户有些灰暗的光。
夏天的夜就是短,唐子兰索性就起来了,到厨房淘米,洗菜。她知道路顥这一睡至少要到下午三四点,所以安排的不是早饭,炒了几个小菜,用防蚊罩扣住,路顥若是醒了,略热一热就能下饭。
唐子兰回到客厅,只见路顥在沙发上熟睡,他这个人真是奇怪,厨房里这样打的动静也吵不醒他,早晨的风有些凉爽,风扇对着他哗哗地吹,将他的衬衣都要吹起来了,他睡着的样子真安静,像个委屈的孩子。自从唐子兰的父亲接受了路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成天对唐子兰强调,她年龄大一些,理应多容让路顥。唐子兰简直哭笑不得,他是她的未来呀,谁能不好好看待自己的未来。
唐子兰跪在沙发前面,有些胆怯,又按捺不住自己,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去,贴在他的嘴唇上。
路顥忽然地睁开眼来,将唐子兰吓地往后跌。
电话铃声大作,路顥简直是挨着电话铃声一齐醒来的,如此熟睡,仍警惕地像一只逃避猎人追赶的兔子。
路顥一把抓过电话筒,“不好了,豹哥!”吉明在电话那头惊慌失措地道,“蓝梦梦姐跳楼了,挂了!”
“什么?”路顥遽然打了个冷战,眼前浮现的是蓝梦拿鞋子扔他时又愤恨又绝望的美丽的脸,“怎么会这样?”路顥来不及多想,挂了电话往门外冲。
唐子兰替他拿鞋子,“出什么事了?”
路顥道:“你别管我,管你自己上班去!”
唐子兰不敢回嘴,只是贴心地递过一包口香糖。
路顥嚼着口香糖,骑上摩托车,三分钟就冲到宝花城,晨风一吹,人已经完全清醒了。看见蓝梦披头散发躺在花坛边上,流了一滩血,长胳膊长腿,光溜溜露在外面。吉明带着几个兄弟围着她,再远一点,有几名早起的街坊正躲躲闪闪地看热闹。
路顥扔了摩托车,将嚼烂的口香糖吐在地上,三步两步冲上去,扳过蓝梦的尸体,往她胸口按了几下。吉明凑过来道:“豹哥,别救了,已经死了。”
路顥斥道:“胡说什么?!我们宝花城的人就不会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救护车!”
吉明尚在愣神,倒是边上的小弟黄旭先明白过来,“用送货车送她去,我去开车过来!”几名小弟将蓝梦搬上车,洗刷了血迹。”
吉明发愣道:“这样不好吧,我已经报警了。”
路顥骂道:“你简直脑子进水了你!难道你还要留着案发现场,让警察给你立功吗?还不把看热闹的人清走?”
“是,是。”吉明往周围扫视了一圈,无聊的街坊不用赶,本来就欺软怕硬的,倒是有一名不要命的记者对着这边喀拉喀拉的按快门,吉明赶上他,抢过相机,扔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路顥问起事情经过,吉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总不成昨晚上让她招待(接)客人,就赌气跳了,她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一定要争这一回?”
路顥虽然觉得不至于,但是此事太过蹊跷,大家都理不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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