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胖子四人见自己被无视了,很郁闷。
其他仨都下意识的看向杜胖子,虽然看不太清楚杜胖子的表情,但一定不好看就是了。
杜胖子沉默了一会,然后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梵雨看着眼前的废墟,如同一根杵立着的孤木。
这里不到一个小时前,还是她的家。
虽然爸爸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但在她的心里,爸爸妈妈生活过的痕迹依然留在这里。
爸爸在去世前,她答应过爸爸,会守着这里,守着这个家。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好好守护下去,这个家就不会真的散掉。
可是,她没能守住,这个家成为了眼前的这片废墟。
她的脑海中不断的翻腾着无数跟这里有关的记忆。
那些温暖而又悲伤的画面,似锋利无比的刀片,一刀刀凌迟着她。
好痛。
好绝望。
昏暗中,无声的眼泪,一滴滴悄无声息的破碎在风中。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只剩下了她的身影,其余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个孤独的身影,就这样通过小白那双神奇的眼睛,
深深的烙印在了苏途的魂里。
除了老桃花之外,对这世上一切都不怎么上心的苏途,
突然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伤心和孤独。
他其实很想上去安慰安慰她的,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真的不擅长这个。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一旁等待和静观。
因为他知道,她终究会醒来的。
生活的滚滚洪流,从来都是六亲不认的向前奔跑的。
任何被裹挟在其中的人,一旦跟不下去了,就只能被甩下,最终被吞没。
此情此景,便是小白,也变得异常安静。
小白在梵雨的背影里,也看到了孤独,深沉而庞巨的孤独,感同身受的孤独。
它想起了那些被封禁在主人脑壳上的粉桃印记里的日子,
暗无天日,混沌漫长,它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简直不是人过的。
哦,不,不是鸟过的。
苏途感受到了小白情绪的波动变化。
他抬起右手,亲昵的摸了摸小白的脑袋,以示安慰。
“呱呱。”小白也亲昵的用脑袋去蹭了蹭苏途冰凉的手指。
“别担心。”苏途的传音,轻柔中浸透着淡淡的忧伤。
胡德和这时候走了过来,他径直走到梵雨的身后,笑着说道:“小雨啊,我们谈谈吧?”
梵雨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
看着胡德和那副恬不知耻的模样,苏途剑眉微皱。
“呱呱。”小白凝盯着胡德和,双眼中的血焰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煞气蒸腾。
“别急。”苏途嘴角微翘,邪魅无双。
杜胖子四人也到了,不过与苏途的距离的刻意的拉得稍微有些远。=
对于苏途这个漂亮得近乎妖邪的小和尚,他们本能的感到一丝不安和忌惮。
苏途和小白知道他们就在不远处,但视线一直没从梵雨的背影挪开过。
胡德和见梵雨不搭理自己,很恼火很郁闷,但是却忍住了没敢当初发作。
身后不远的苏途,他空手一人,可不敢轻易招惹。
胡德和虽然很不痛快,但还是继续挤着笑脸,柔声说道:“小雨啊,这房子拆了就拆了,你放心,伯伯一定尽力帮你拿到优厚的补偿。”
梵雨听到这话,缓缓的转过身来,盯着胡德和,
虽然脸上挂满了泪,但眼神却比玄冰还冷。
胡德和对上梵雨的眼睛,一阵恶寒直扑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僵硬中带着一丝惊惶和恐惧。
他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梵雨用力握紧了右手中已经差不多废掉的菜刀。
她真的很想一刀剁下胡德和的狗头,用以祭奠成为废墟的家,不过她知道自己只能想一想。
既然动不了刀,那就只能动嘴了。
然后她便对胡德和冷冷的吐出了一个滚字。
胡德和气得直发抖。
梵雨紧了紧右手中的菜刀,再次冷冷道:“滚!”
胡德和指着梵雨的鼻子,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咬着牙点了三下,愤而转身,大步而去,头也不回。
见胡德和走远,梵雨才回过身去,沉默了少许,胡乱擦去脸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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