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神谕
第8章 打北边来了个书生（旧版）

就在蓝小玲和巡卫小伙逗着嘴的时候，街道的另一边，也就是莫寒和段雪回客栈的方向。墨轩客栈前，站着一个手持青幡，衣着朴素，静闭双目，腰间别着一卷旧书，面容略有些沧桑的男子，估摸着三十多岁的样子。破旧的青幡上依稀可以见着几个大字：“求道不求生，求果不求因。”这般模样，既像个书生，又像是个风尘仆仆的江湖术士。

莫寒看见客栈前站着一动不动的男子，停下了脚步，整个人的气息开始变得冰冷，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冷上一些。

段雪美眸一凝，神情也开始变得冰冷，仿佛是被莫寒浸染了一般。

书生缓缓睁开眼，嘴角微微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终于等到先生了！”书生缓缓开口道。

“让阁下久等了，可真是失敬！”莫寒冷默地回答道。

书生不怒不恼，继续说道：“只要能等到先生，又何必在乎时间。”

莫寒瞥眼看了书生手中的幡，暗自道：“真是求果不求因……”莫寒接着问道：“先生等我许久，所为何事？”

书生咧嘴冷笑道：“杀你！”这声音好似来自九幽的厉鬼，又仿佛平淡无奇。只是书生说罢，周遭温度瞬间冰冷了许多。或许是感受到了书生带来的阵阵寒意，街道上的行人都匆匆离去，道路两旁的店家伙计也匆忙收拾货品，生怕受到牵连。

莫寒眉头紧皱，随即又舒展开来。身旁的段雪一只手紧紧抓着莫寒，而另一只手灵力汇聚掌心，似乎随时就要出手。莫寒轻轻拍了拍段雪的手，随即看着书生，冷冷说道：“先生不会杀我，一者，我与先生素不相识，二来，先生一心求道，又怎会舍得杀死一个不曾相识的晚辈。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杀我。”

“有意思，真有意思。你就这么相信你自己？有时候，有些果，是没有因的。”书生冷声叹道。现场的气氛，瞬间冰冷了许多。倏然，书生手中的青幡无风而动。段雪没有丝毫迟疑，体内灵力运转，左手唤出一把冰蓝色长弓，右手搭弓凝箭，一支银箭宛若冰凤飞啸而出，划破长空，发出一道刺耳的凤鸣，银箭飞射而出，箭身裹挟的气浪将街道上的青砖直接掀起，青砖铺就的长街留下一条长长的沟壑。箭如冰凤，转瞬直刺书生面门。段雪一箭爆发的威力着实惊到了方才匆匆离开，尚未走远的行客，人群响起道道尖叫声。

“嗡……”银箭在书生面前一尺的空间停了下来，嗡鸣不止，随即银箭像泄了气一般，掉在地上，“叮……”银箭落地，发出一道叮响，似是哀鸣，又似是不甘。

“灵力不俗，掌控细微之处尚欠些火候，此箭已有化境之势。真是不错。”书生缓缓开口道，“莫先生，出手吧！”

段雪白皙的脸庞难看到了极点，面色阴沉，左手紧紧攥住长弓。段雪虽然未至化境，但实力已至知境巅峰多年，隐隐触摸到化境的门槛。而刚才用本命魂器“冰凤”射出的那箭已有化境之势，但依旧未伤及书生分毫。“寒哥哥……”段雪侧脸看向莫寒，绝美精致的脸上，浮出一丝紧张，一丝担忧。

莫寒转头看着段雪，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事，你留在我身后，我安心些。”莫寒又笑了……似是安慰，又仿佛胸有成竹，泰然若定。

莫寒右手手掌微微右旋，手中现出一柄泛着寒光又略有些古朴的长剑。长剑在月光映射下仿佛萦绕着一股寒气，而剑身上刻着的“飞雪”二字，更是让这把剑的寒意重了几分。

“好剑！”书生似是赞叹，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兴奋，周身的灵力气息陡然上涨，青幡飒飒作响。两股气息无形地碰撞着，段雪站在莫寒身后只觉全身气血翻涌不止，化境高手对决，还未出手，周遭爆发出的灵力气息便让段雪有些难受。若是普通人，可能早已血脉爆裂而亡。

无言。须臾，莫寒寒剑微转，剑身寒光刺眼，抬手间一剑缓缓刺出，仿佛不经意间地随手一抬。而这看似极为普通的一剑，却带着大江大河般的剑意。莫寒周身灵气化剑，如大江决堤，又仿佛如大海潮汐，磅礴的剑意如雨如涛，随着莫寒看似平淡的一剑翻涌而去。

书生脸色微寒，眉间早已是沟壑丛生，眼眸中尽是寒芒。书生两手执幡，向前轻轻一挥。仿佛了去尘埃，又好似清袖拂尘。不是幡动而是风动。书生轻易的一挥，却宛如狂风摧楼，风卷残云之势。书生爆发的气息，将周围街道的青砖尽数掀起，气流极速飞旋，似如一条土灰色长龙，朝着那股大江大河的剑意呼啸而去，发出一声震耳龙吟。

剑芒直刺长龙，气浪翻腾，街道两旁的摊铺在空中盘旋，随即又飞向远处，狠狠砸向地面。段雪眼帘低垂，急忙闪退，跃上旁边的屋顶，起弓搭箭。霎时，银箭寒芒乍现，凤鸣再起，径直向书生面门爆射而去。

银箭刚出，便被一段青芒斩落半空。危险将临，段雪本能地向后翻跃数步，而刚才段雪所在之处被一道凛冽的青芒击出一个直径数仞的大洞，木屑碎瓦飞溅，空气中弥满了扬尘。一个好好的屋顶转瞬间变成了一座破屋，要是被屋舍的主人看见了，估摸着得当场气晕过去。一个红衣女子手执墨青长剑站在段雪前方不远处的楼顶，红裙随风飞舞，白皙的脸庞，烈焰般的红唇。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从巫城匆匆赶来的秋月。

段雪没有停留片刻，三支银箭齐发，凤鸣交错，宛若三只暴戾的冰凤，直击红衣女子。秋月双脚轻点瓦片，跃至半空，右手执剑劈出一道如狂风骤雨般的剑势来阻挡段雪射来的三支银箭。两支银箭瞬间击落在地，尚有一支箭矢刺破剑芒，与秋月的长剑相撞，秋月左手抵在剑上，灵力灌注剑身，硬是将银箭震落在地。银箭落地插在青砖之上，箭尾不停地晃动着，嗡嗡作响。

秋月知道，段雪擅射，自己离得太远就只能被动防守。所以她必须缩短与段雪之间的距离。不作停留，秋月纵身飞跃，长剑直指段雪。段雪不慌不忙，左手“冰凤”长弓消散成点点荧光，而右手手腕一翻，手中忽现一柄和莫寒的“飞雪”极为相似的长剑，不同的是，这把剑的剑身镌刻着“寒冰”二字。

段雪起剑相迎，照面间，两女已执剑激战数回合。如此近距离的交战，远程灵力攻击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唯有靠自身灵力强度和招式身法。灵力倾注剑身，双剑互击之间，气爆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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