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镇静地做完一套广播体操,小姑娘颇为满意地从墙头下去,过程安静而美好。
人类这种东西,爱好真是千奇百怪呢。
弄完午饭,许墨闲着无聊,想着把远邪饼改进改进。
远邪饼配方很简单,用胡椒四两,干姜一斤,炒苍术一斤,研末,取芦柴灰或炭末,制成饼,焚之,三日断迹。
这都是前世的知识,这里的医术上少有记载。
“这方世界,妖魔鬼怪常见,远邪饼倒是有市场。”
但是远邪饼携带不便,不如制成香,这门手艺,许墨也略懂一点。
以木粉,炭粉为骨,榆树皮粉粘结,远邪饼配方为香料。
做完十三斤香,放到院子里晾干。许墨才想起来这香是有了,在哪儿卖呢?
药铺卖香也不是说不过去,许墨想明白关节,于是去铺里支张桌子,准备卖香。
本来就打算关几天门,现在要等香晾干,今天闲着没事,许墨偷偷去找刘屠夫,又买了五斤牛肉。
虽然大秦不让宰牛,但是刘屠夫总有办法让牛摔死,摔死或者病死的牛,朝廷是不管的。
马上要到三月,天气已经暖和起来。
许墨路过青史桥,正好看见苏蓉和一位青衣姑娘在桥上说话。
苏蓉本就生得好看,长发茂密,肌肤白皙光滑,脸只有巴掌大小,五官精致可爱,眉眼温柔,身材高挑,穿一身公服又有些英气。
那位青衣姑娘一头黑发,肌肤也是雪白,面容秀美绝伦,神色清冷,不似凡人,只让人有种这姑娘马上就要升仙而去的飘渺之感。
这二人站在一起,赏心悦目,真个附香一景。
“苏小旗这是在干什么?”许墨先打了个招呼,想过去寒暄几句。
“噢,是小许大夫啊,我老家来的妹妹,我带她游玩一下咱们附香镇。”
“那我就不打扰了。”许墨行了一礼,准备过去。
苏蓉忽然开口道:“不急,小许大夫,你昨日可是在附香镇?”
“昨日不曾离开。”许墨道。
“那昨日镇上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许墨看他们站在桥上,又这么一问,心里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
“说起来还真有一件,我昨日出的外诊,忽然刮起一阵怪风,随后不知怎的又安静下来。”许墨说的都是昨日镇上人都知道的事情,此时要是说没什么事情,反而有些奇怪,之后,他又接着道:“苏小旗,这不会是镇子里遭了妖了吧……”
“小许大夫不必担心,天象有异是寻常事情。”苏蓉正色道。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许墨又告了一礼,这才离开。
许墨本来觉得杀条鱼应该没问题,没想到苏蓉好像在暗中调查。
但是,我还是觉得杀条鱼没问题。
一条鱼,总没有人命重要吧。
许墨心中有了底气,脚下又有力起来。
过了桥,没多远便是姐姐家。
姐夫杜珩今日又在家,许墨心中有点羡慕,天天在家还能有钱赚。
真好。
不过转念一想,我能去群芳阁,而且没人管我。
姐夫不行。
我去群芳阁不要钱。
姐夫不行。
舒服了。
许葵倒是不在家,许墨觉得奇怪,杜珩要人奉茶,两人在一块儿闲聊,许葵忽然回了家。
一见许墨,脸上慌张的神情才舒缓下来。
“我去你家,没找着人,一想就是来这儿了。我听刘大夫说,你受伤了?”
“小伤,昨儿不是刮了阵怪风,受了惊摔伤肩膀而已。”许墨道,“今儿都快好了,我给你看看。”
杜珩道:“刘大夫惯会吓人,墨哥儿也是大夫,必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许葵不放心,许墨无奈地露出肩膀,只见一道淡淡的伤口,他道:“幸亏你问的早,明儿再问怕是都好透了。”
许墨递过肉去,“姐姐,今儿想吃点儿炖的。”
许墨拿来的东西,一般都是许葵自己动手弄。许墨嘴金贵,味儿有一点不好,放下筷子就不吃了。
因此姐弟俩都能做一手好菜。
许葵去了厨房,杜珩道:“今儿河里漂起来一条六尺长的鲤鱼,须子长长,怕是要跃龙门的鱼。”
许墨一愣,“跃龙门?”
“跃了龙门就成了龙,太祖与龙族交好,立下规矩,我朝修行者不得滥杀龙族。”杜珩道。
“不过作了恶的,龙族也不好管。”
许墨点点头,那我可不怕了。
一连三五天都是好天气,许墨的香晾干,减重六成。
这天早上,许墨打完太极拳,把香收拾收拾,搬到桌上,准备开门。
一开门就来了个男人。
这男人胸前戴着狗牙,手上戴着菩提子手链,面黄肌瘦,上门也不要看病,只道:“我要朱砂。”
朱砂比银子还贵,许墨问道:“要多少?”
“一斤。”
许墨抬头,“买这么多。”
“能卖就卖,不卖拉倒。”
许墨连忙道:“卖卖卖,要多少我都有。”
他称完一斤朱砂,那人递来十五两银子,看见角落支的桌子,摆着香,道:“药铺不卖药香,卖什么贡香。”
许墨正打算解释,他道:“也给我来一斤。”
许墨心想这是个大生意,又装了一斤香。
“先跟您解释,这香不是贡香,叫远邪香,可不能用来祭祖。”
“那正好。”那人道,“真有效我还得谢你。”
这一笔生意就赚了五两,许墨算了算,“今儿差不多能关门了。”
等差不多中午,又是只有几个小姑娘来,也没什么大病,许墨赚这个钱心里也过不去,就嘱咐她们水要烧开了喝,趁热喝。
小姑娘们连连点头,直夸小许大夫体贴。
下午的时候,打陈楼来了个年轻人,说是昨晚感冒了,今儿有点发热,头身疼痛,浑身不自在。
许墨先看了舌苔,又摸了脉,风寒表实没跑了。
开了一剂麻黄汤,嘱咐他以水煎服,喝完之后盖上被子,直至四肢微微出汗。
只收了两文钱,那人等许墨抓药,和他闲聊起来。
“我也是倒霉催的,昨儿晚上我从桃山镇回来。马上就进村了,谁知道路上口渴,我寻思再忍忍,马上就回家了。
刚到村口,就看见一间茅草屋,我寻思我才走了半个月,谁在这儿起了个房子?”
许墨问:“新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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