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之助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看着自己自小就敬重的父亲躺在地上的样子,幸一郎的心里既有悲哀亦充满了振奋。
悲哀在于,以豪杰之盛名在方夷地区广为人知的父亲,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是如此苍老、孱弱,而振奋则在于自己终于突破了内心的枷锁,自此可以大展拳脚,求取力量。
“一郎哥哥,你这是!”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幸一郎耳中,他转过头一看,独自一人的次郎正震惊地站在门外看向这里。
“一郎,你怎么在这,为什么不陪着理子啊?”
“别转移话题!幸一郎,你为什么要杀死父亲!”
“真是遗憾,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本来只想杀死父亲罢了,并不想将你也杀死。
可惜,看来明天安士城将会到处流传着“幸次郎被旧神蛊惑,杀死老城主幸之助,城主幸一郎忍痛杀死自己弟弟的消息了”。
而且再过不久,不光是安士城下辖的村庄,饶山城、鬼葳城乃至整个方夷只要有人类生存的地方,你的名字都将广-为-流-传。”
幸一郎面对着自己的弟弟,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令人万分惊悚的话语。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些什么!”
因为之前的情景而又惊又怒的幸次郎,在幸一郎的言语下彻底愤怒,举起左手紧握成拳,怒吼一声,向着对面的幸一郎就冲了过去。
“看来这几年,你不光是疏忽了锻炼,连脑子都锈住了。”
幸一郎微微偏头躲开了幸次郎的拳头,将手上还淌着鲜血的尖刀反握,迅猛的扎到了幸次郎因过度用力而暂时毫无防备的左手之上。
“啊!”没有防备的幸次郎在剧痛之下,捂着受伤的左手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明明已经看到了我所做的事情,竟然还敢毫无防备地就冲上来,看来安逸的生活不仅令你的身手退步不少,还麻痹了你的意志。
是我想错了,像你这样软弱的家伙,不配生活在这座未来的强者之城,即便你的力量还算不错,但没有战士之心的你,只会带坏这座城里的人。”
幸一郎追着幸次郎的脚步,一边用言语分散着他的注意力,一边不停的挥拳、直踢、回旋踢,连绵不绝的伤害打在幸次郎的身上。
本就只有刚到6级实力的幸次郎,又失了先机,仓促之下,只得交叉双臂,护着较为要害的脸部和胸口,至于剩下的位置,只好硬挺着,暂时不管了。
“切,早点解决你吧,免得其他人被吵醒了,到时候虽说没什么大问题,但也相当的麻烦。”
幸一郎右臂伸出,手心处释放着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几秒后,啸牙呼啸着飞到了他的手上。
借着这一机会,幸次郎急忙后撤着,摆出同样的姿势,过了相比幸一郎的那个动作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的时间,利牙也飞到了他的手上。
由于时间过长的缘故,利牙刚刚到手,一把散发着血气的长刀便从侧面扫了过来,来不及做出什么正经的防御,幸次郎只好右手紧握刀柄、左手扶住刀背,尽力抵挡着。
毕竟是仓促之下的防御,这种架势本身并没有任何辅助的作用,只是能够保证双手不直接接触对方的刀刃而已,强大的力量在两把刀接触的时候,便从刀锋相交处直接传到了幸次郎的手上。
虽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但强大的力量还是将幸次郎瞬间疾飞,如一颗炮弹一般瞬间砸在了旁边的围墙上,围墙破碎的轰隆声吸引了附近很少的正在巡逻的士兵。
“咳咳,看来你的计划要泡汤了。”拄着利牙,幸次郎歪歪扭扭地从废墟中站了起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们一起死掉不就好了吗?”
“什么?你连士兵们都要……你到底要干什么!”
“还是那句,含泪击杀自己的弟弟-而已。”
“看看你那副嘴脸,有人会相信吗?”
“无所谓,只要你和那几个不走运的士兵都死了,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幸一郎的声音越来越大,额头的红石也随着他情绪的激动而渐渐显露出来。
“来吧,让我将你诛杀。”
激动过后,幸一郎略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将啸牙反握于右侧,蓄势待发。
“幸一郎!受死啊!!!”
幸次郎举起利牙,右脚力一跺,向着对面的幸一郎冲了过去。
一把长刀,一把太刀,两把同源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激烈的火花。
第二天。
随着消息的公布,安士城上下一片哗然。
安士城老城主幸之助的二儿子,觊觎大神核心的力量,伤兄弑父,带着大神的核心和自己的妻女连夜逃出了安士城,途中还杀死了几名巡逻的士兵。
因为幸次郎平时的和善作风,安士城的居民无一例外,全都对这个消息表示怀疑,但在巡逻士兵和幸之助的死亡、大神核心的丢失、以及幸次郎一家的确逃离了安士城三重“证据”证明下,居民们还是渐渐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接下来的5年,在幸一郎潜移默化地政策影响下,这件事渐渐被定性、淡化,
第二个5年,面对着饶山城和鬼葳城的联合进攻下,幸一郎力排众议,替换下老一辈的分管队长,换上了自己培植的士兵,接受了另外两方的“好意”,三城开始联合。
第三个5年,在幸一郎的“强者”统治策略下,安士城渐渐变得等级分明,往日的宁静不复存在。这样的“换血”过程中,许多“弱小”的民众死伤的死伤、逃走的逃走。
这期间,因为农种压力的减弱,稻姬提前苏醒了过来,被幸一郎精心编造的“事实”所欺骗,因为三城联合,防御压力骤减,大神-幸太郎为了找寻恢复她伤势的方法,外出寻药。
因为觊觎城主的位置,幸次郎阴谋刺杀了安士城老城主-幸之助,好在被自己制服,念在兄弟一场,将其一家流放,而幸之助因为伤势过重,不久去世,没过几年,剩下的老人也相继辞世。
因为“骄傲”,对于这些“事实”稻姬想都没想就直接相信了,唯一让她感到遗憾的是自己的哥哥幸太郎不在安士城,令她相当寂寞。
故此虽然不用再耗费力量助力农种,稻姬还是选择了沉睡,只不过这次算是“浅眠”,只要经过一定的祈祷,就可以被唤醒。
幸次郎这边,经历了父亲死亡、哥哥背叛的心理打击,以及与哥哥对战受到的物理伤害,双重伤害之下,使他心灰意冷。
带着自己的妻女还有大神的核心逃离安士城后,随便找了一个村子,安居了下来,这个村子,正是杏花村。
……
回到现在,两个身高相仿,但一个俊逸缥缈,一个霸气侧漏的身影正在众人围起来的战场中激烈的打斗着,两个身影不断交错,长刀和太刀随着碰撞不停地擦出火花,金属相撞的“乒乓”声响彻在这寂静的环境里。
“该死该死该死,你这上个世代的余孽,明明已经被我杀死了,为什么还要复活过来挡我的路!”
随着鏖战的时间越来越长,焦急和心中渐渐涌现出的惭愧和内疚渐渐折磨着幸一郎的内心。
这样的痛苦使得他挥舞手中长刀的架势虽然越来越迅猛,但也越来越粗糙,如果是面对实力较弱的对手,或许还能用强大的力量进行压制。
但毕竟他面对的是幸之助耗费大量力量去温养,幸次郎花费15年时间去养护,直到刚刚才勉强复活过来的幸太郎。
虽然复活并不完美,现在的幸太郎生命等级远远比不上全盛时的神话级初阶顶峰,但好在也是有7级左右,力量本身虽说是比不上现在的幸一郎。
但活了几千年带来的经验与见识,足可以抹消两者之间的差距,更别说幸一郎用的还是当初幸太郎利用自己的脊骨和牙锻造的啸牙,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感,总能在关键时刻传递招式信息给幸太郎。
手上拿着的利牙也是用自己蜕下来的尖牙所锻造,重生之后的身体使用着更是像自己的肢体一般。
单对单的鏖战方面,利牙这种的普通长度的太刀贴身所造成的威胁相当大,如果使用长兵器的对手在操作方面精细一些还好,但以幸一郎这样的状态,精细怕是不可能了。
因此,虽然幸一郎有着更强的肉体、更坚固有力的武器、以及更稳定的手脚,但却被幸太郎用着刚刚重生的身躯,凭借经验和克制的招式,精妙地操作着利牙给打得伤痕累累。
“收手吧,一郎小子,再这么下去,你受的伤只会越来越重,你不会有机会打到甚至打倒我的。”
在一招一式之间,幸太郎还不停地劝说着,希望用比较和平的方式解决这次的事件,
“我明白,你之前所做的或许带有一点自己的意志,但更多的是在杀生石的影响下才做出了,我已经想到如何击碎杀生石了,如果你能相信我,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
“你在说笑吗?那些事全都是凭着我自己的意志做的!无论是和八岐大人一起将你诛杀,还是杀掉那个老鬼,都只是一场交易,一个约定罢了!”
幸一郎后退几步,猛地抬起头,额头处出现了一个闪着红光的石质独角,正是经过这十几年的成长变得强大的杀生石。
在杀生石的影响下,幸一郎浑身缠绕着血红的腥气,全身肌肉鼓胀,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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