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双颊绯红,娇滴滴地看着眼前的玄奘,道,“小秃子,我们继续吧?”
玄奘,同样是双颊绯红,一脸畅快淋漓的样子。但听到血莲这么说,却有些害怕了,颤声道,“什么?你还要?贫僧……贫僧真的是不行了,你就放过贫僧吧?”
“看你刚才明明很快活的样子,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血莲娇憨地看着玄奘问道。
玄奘几乎要哭出来了,“贫僧的真不行了,女施主就放了贫僧吧!”
血莲将手里的酒杯放下,道,“好吧,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再喝了。我也不勉强你了。只是我觉得奇怪,你明明就是还能喝很多嘛,怎么就不喝了呢?”
玄奘笑道,“酒是好酒。但我们佛家是戒酒的。所以不能多喝。多喝误事。施主,我们就到这里吧。贫僧要出去透透气了。”
拜别了血莲之后,玄奘来到血莲宫一处可以看见满天繁星的院子中,找了一张石倚端正坐下,右手摸了摸裆部,苦笑道,“再喝?再喝我非要真的破戒不可。”玄奘的师叔法海大师捉拿了白蛇精与青蛇精之后,有一次请两只蛇精为玄奘表演“裸体秀”,结果从小在寺中修行,对此完全不了解的玄奘因此晚上第一次梦遗了。玄奘还以为是中了妖术,吓得从此二哥无法“坚强”,多少年了,这是玄奘的二哥第一次展现“雄伟”的风采。如果再跟血莲喝上几杯,玄奘还真怕自己做出什么有违佛法的事情出来。
玄奘抬头呆呆地看着满天的星斗,看了片刻,才长长叹了口气道,“来生,若不为比丘,有缘再续。”玄奘说道这里,竟然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玄奘这一辈子,哭过很多次。为这种事落泪,却是第一次。
玄奘的内心深处,悠悠然传出一个声音,“我金蝉子,终究不过是一个懦夫。”慢慢的,玄奘逐渐回忆起金蝉子的点滴记忆。这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疑问,究竟自己是金蝉子?还是玄奘?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玄奘得到金蝉子的点滴记忆之后,发现金蝉子根本不是自己原本所想的那样,是个精进修行的比丘,他似乎与佛界有很深的过节,远不是像传说中所说的那样,他是因为轻慢如来说法才被贬下凡的。传说这种事情,许多根本就是不可靠的。
玄奘没有发现,血莲也躲在一个角落悄悄然看着自己。看见玄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不知怎的,血莲觉得一颗心空空荡荡,好像精神一下子被抽光一般,双脚站立不稳,藕臂玉手轻扶着墙壁才能保持身体的直立。这种感觉,比任何精神系术法的效果都要明显。血莲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中却是悠然叹息。
若你真的无情,我也可花费时间将此事忘记。偏偏你留给我一个无法实现的念想。
一种仿佛很是久远的记忆向血莲脑海袭来,眼前的人分明是前世相识,却偏偏记忆起来。一直以来,血莲认为自己就是血莲的,突然,她迷惑了,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己有父母吗?自己有童年吗?那久远的记忆,似乎早已不复存在。像是,被谁偷了。
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人,血莲突然觉得头疼欲裂,记忆中某个裂痕似乎一下子被触动。血莲强忍着头疼,施了个术法将自己传送回房休息。玄奘没有看见这一切,如果看见这一切,或许两人曾有的渊源就会一清二楚。
第二天,玄奘一行人便要离开了。之所以在血莲这里呆了这么久,玄奘的目的并非只是与血莲叙旧,已经满足他心中潜藏的犯戒的想法而已,最重要的目的,乃是向血莲了解接下来会路过哪些势力的地盘,可能遭遇哪些危险。猪八戒,确实是错怪了玄奘了。
“接下来,我们会路过碧霄宫的地盘。碧霄天女也是西陆七仙女之一,不过近百年来似乎了无声息,似乎已经失踪了。路过那里恐怕是不会遭遇什么危险的。”玄奘拿着一张地图说道。
西陆七仙女中,西游众已经遇见三位了,血莲圣母、雾隐仙子、还有河蟹大王冰血魔女。如果加上接下来可能会遭遇的碧霄天女,可就是四位了。西陆七仙女,乃是九幽大陆对西方大陆近千年来新近崛起的七位女性霸主,个个风华绝代,傲视无双。(话说,其实仙女只要修炼的不是什么怪异功法,都会变得风华绝代的。-_-|||就连河蟹大王附身一个女子,修炼魔道仙法都会变成惊艳绝尘的仙子。)
“真的一点危险也没有吗?”周军问。
“有没有危险,谁说的好呢?”玄奘笑了,“这一路上,不会没有危险,也不会处处都是危险。”
“废话!”周军白眼道。
玄奘回头久久凝视着血莲山,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着什么。但没有人打扰他,或许,经历了血莲山后,西游才算真正开始。
血莲山上,一位身着红衣的丽人也是伫立着凝视西游众离去的方向。她自然就是血莲圣母了。她的眼神像极了玄奘,不同在于,她的眼中多了一份迷茫。对玄奘,对自己,对自己的过去,对玄奘与自己共同的过去。她相信,玄奘与她是有脱不开的关系的。
看着西游众渐渐远去,血莲依旧如石刻一般伫立着。如果他回来,一定要将这些事情搞清楚。血莲在心中暗暗发誓。忽然,血莲的嘴角划出一道笑容,她看见红日已经渐渐西沉,然而这意味着什么呢?日落,只是沉寂,等待下一次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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