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二月,
天气依旧寒风刺骨。
北方初平。
曹操上奏献帝并得到批准,封大功臣二十余人,都为列侯。
庆功宴上,跟随曹操的多年的将领也无一不得到封赏。
只有郭嘉一人面色苍白,表情似有些痛苦。
酒宴才开始就告辞回家中休息去了。
郭嘉回到家中,心事重重。
最近一段自己身子感到发沉,觉得可能时日无多了。
看到儿子郭奕房间正亮着灯,于是推门而入。
见他正哼着歌,喝着小酒,旁边架起一小炉烤着肉串,心中顿觉不快。
虽然他并不想儿子和自己一样戎马倥偬,
但也想他在诗书上面略有建树。
也好得他百年以后,不至于家族没落啊。
只是他也并非那种食古不化的人,倘若儿子在其它方面有所长处,能过上安慰日子也并非不可以。
但是他默不吱声地坐了下来,轻轻咳嗽了一声。
“伯益,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
郭奕猛的回头,看到郭嘉坐在旁边,
刚才那种放浪形骸的样子立刻收敛了起来。
看着他外表老实,内心却早已经活动开了。
【郭嘉啊郭嘉。】
【我真不是你儿子。】
【我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
【结果过来就获得了这么一个躺平就可以变强大的系统。】
【我是左挑右选才看中了你那将死的儿子。】
【只要按着正确历史走下去,我躺个几十年基本就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人了。】
【你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怎么还有这闲心管我呢。】
他心里虽然那么想,口中却说得完全不一样。
“父亲大人,有什么尽管交代,孩儿洗耳恭听便是了。”
虽然郭奕表现出一副十分谦恭的样子,
郭嘉却并不满意。
这半年了,这小子一直都是这么唯唯诺诺的样子。
说什么吧,他都点头称是。
但是就是从来不做。
郭嘉本来想劝他多读些书,但转念一想,
自己也是年轻人过来的,读书这事还急着劝不得,
真这么做了往往适得其反。
倒是有一件事情更为紧急。
“伯益,现在天下四分五裂。”
“虽曹丞相北方新平,但是谁能成为这华夏之主还尚未可知。”
“为父只想跟你说,以后为人处世须低调一些的好。”
郭奕心里听完立刻就嘀咕了起来。
【我这还不叫低调啊?】
【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是人家未出阁的小姐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这话和自己躺平并不冲突。】
【我暂时先答应了,省得他啰里八嗦,耽误了自己睡觉觉。】
郭奕抱拳俯身道,
“父亲说得极是,孩儿一定谨言慎行决不招惹是非。”
“不知父亲还有什么交代否?”
这话看似在请教,更多其实是你到底还有什么要说的。
一副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郭嘉也是明白人,只简单嘱咐了一句,
让他早点休息之后,就退出了房门之外。
回到房间后,感到胸口又一阵隐隐作痛。
是夜,
大街上一辆黑色的马车从丞相府大门疾驰而出。
两队明盔亮甲的骑兵尾随在两侧。
马车里坐着一个一脸络腮胡子,体型健硕的男人。
此时他眉头紧锁,不时催促着车夫。
“再快点,再快点!”
车夫应道。
“诺,丞相!”
迅速挥起鞭子打在马屁股上。
马车的速度跑得更快了。
曹操不时拨开帘子,看着外面的街道。
邺城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一座大型城市。
道路两边楼房林立,就算和都城洛阳相比也不妨多让。
这都是这些年,自己和众人一起东征西讨,打拼下来的结果。
其中郭嘉出谋划策,屡立奇功,更是有不可或缺的作用。
宴会上,郭嘉告病回家休息,让他一时心神不宁。
刚散了席,他就第一时间往郭嘉府邸赶去。
口中喃喃道,“奉孝这一病,真可急煞我也。”
车刚到郭府还未停稳。
曹操不等车夫搬来搭脚的凳子,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大步迈向大门开始敲了起来。
“奉孝,我带了上好的药来看你来了。”
曹操话音刚落,就感到脑袋里嗡嗡作响。
看来我这偏头痛越来越严重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中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这谁啊,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什么情况?
谁在我脑海里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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