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人类溯源之旅
第1854章 《笔记》里的翅膀与笔触(佛罗伦萨·1503年)(旧版)

墨渊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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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4章《笔记》里的翅膀与笔触(佛罗伦萨·1503年)

第一节:画室里的《蒙娜丽莎》

1503年的佛罗伦萨,晨雾刚漫过阿诺河,达·芬奇的画室已经亮了。橄榄油灯挂在画架上方,昏黄的光落在《蒙娜丽莎》的画布上——画布是佛兰德斯产的亚麻布,涂了三层石膏打底,摸起来像磨过的石头。达·芬奇握着松鼠毛画笔,笔尖蘸着铅白(用铅矿磨的)和赭石(从托斯卡纳采石场来的),正给肖像的背景添一抹远山的青灰。

“先生,这微笑总画不对。”学徒萨莱蹲在旁边,手里捏着块炭条——炭条是从法国进口的,比本地的硬,适合打草稿。他在羊皮纸上仿了个笑脸,嘴角太翘,像在笑,又像在撇。

达·芬奇没抬头,笔尖在画布上轻点:“你看市集上卖奶酪的妇人,她笑的时候,眼角会皱一点,嘴角却只动半分——人心里的事,都藏在这些小地方。”他用指尖蘸了点松节油(调颜料用的),抹在画布边缘,“这背景的路,要像真的一样往远处缩,近的宽,远的窄——就像你站在桥上看河,对岸总比脚下窄。”

萨莱凑过去看,画布上的小路果然慢慢收窄,两边的树也越画越小。“上次见建筑家布鲁内莱斯基画教堂,也这么画。”

“他叫‘透视法’。”达·芬奇放下画笔,拿起银质小镜子——镜子是威尼斯工匠做的,能照出画布的反像,“你看镜子里的画,哪里歪了一眼就知道。画画和造房子一样,得有‘规矩’,不然站不稳。”

第二节:解剖室的手稿

一周后,达·芬奇跟着医生马尔坎托尼奥去了修道院的解剖室。尸体停在石台上,石缝里还留着去年解剖时的血渍。达·芬奇捧着羊皮纸,羽毛笔蘸着铁胆墨水(用橡树果实熬的,遇水不晕),正画手臂的肌肉纹理——他画得极快,笔尖在纸上沙沙响,比马尔坎托尼奥的手术刀还利落。

“这块是肱二头肌,抬胳膊时它会鼓起来。”马尔坎托尼奥用银探针拨开肌肉,“以前的医生只记名字,你却画它动起来的样子。”

达·芬奇的笔尖顿了顿,在肌肉旁边画了个小图:像根绷紧的绳子,一端连着手腕,一端连着手肘。“肌肉就像弓弦,骨头是弓——弓弦拉得越紧,箭射得越远。”他抬头看了眼窗外,鸽子正从屋顶飞过,“你看鸽子展翅,翅膀的肌肉也是这么动的,人胳膊和鸟翅膀,其实是一个道理。”

萨莱在旁边递上浸了醋的布——醋能去腥,还能让肌肉不容易腐烂。“先生,画这些有什么用?又不能当画卖。”

“知道了肌肉怎么动,画人才像活人。”达·芬奇把画好的手稿叠起来,纸角沾了点血,他用布擦了擦,“就像造水车,得知道水流怎么推轮子,不然造出来也转不动。”

第三节:市集里的羊毛与齿轮

佛罗伦萨的羊毛市集总在周三开市。达·芬奇挤在人群里,不是为了买东西——他在看纺织机。一个老织工正踩着踏板,木齿轮“咔嗒”转着,经线和纬线在铁筘的推动下,慢慢织成布。

“这齿轮得用榉木做,硬,耐磨。”老织工见他盯着齿轮看,主动搭话。他的手指关节粗大,是常年握梭子磨的,“去年换了新齿轮,一天能多织半匹布。”

达·芬奇掏出小本子,用炭条画下齿轮的样子:“齿和齿之间的缝,得和齿一样宽,不然会卡住。”他指着织机的踏板,“你踩一下,齿轮转一圈,布就长一寸——这叫‘联动’,就像鸟飞时,翅膀动,爪子也跟着收。”

老织工笑了,从布堆里抽出块羊毛布:“这布要运到威尼斯,染成红的——染料是从土耳其来的茜草,比本地的栀子花香。”他指了指远处的钟楼,“你看钟楼的钟,也是齿轮转的,只不过它转一圈,时辰就过了一个。”

达·芬奇在本子上添了句:“凡动者,皆有节——织机的齿轮、钟楼的钟、飞鸟的翅,都一样。”

第四节:美第奇宫的机械模型

月末,达·芬奇被请去美第奇宫。洛伦佐·美第奇的书房里摆着个铜制的地球仪——是德国工匠做的,上面画着新发现的“新大陆”(哥伦布刚发现美洲不久)。达·芬奇带来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个翅膀模型:用椴木做骨架,蒙着羊皮纸,关节处装着小齿轮。

“这是‘扑翼机’,人站在里面,踩踏板,翅膀就能动。”他转动齿轮,翅膀慢慢扇起来,羊皮纸“哗啦”响,像真鸟展翅。

洛伦佐捻着胡须,手指敲了敲地球仪:“去年西班牙人送了幅美洲地图,说那里的鸟比欧洲的大。你这翅膀,能飞过大西洋吗?”

“现在还不能。”达·芬奇拨动齿轮,让翅膀停在半空,“鸟的骨头是空的,轻;人的骨头是实的,重。得把骨架做轻,像空心芦苇——我在笔记里画了,用亚麻布缠细铁丝,或许能行。”

洛伦佐让仆人拿来个银盘,里面放着三枚金币:“给你买材料,做好了先在阿诺河上试试——别掉进水里,你的笔记比金子贵。”

达·芬奇把金币推回去一半:“够买椴木和羊皮纸就行。”他摸着翅膀模型,“我要的不是钱,是弄明白‘为什么鸟能飞,人不能’。”

第五节:葡萄园的光影实验

10月的葡萄熟了,达·芬奇带着学徒去了郊外的葡萄园。他在地上插了根木杆,杆影随着太阳移动,在石板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萨莱捧着沙漏,沙子漏得“沙沙”响——沙漏是从阿拉伯商人手里买的,比水钟准,漏完刚好一个小时。

“你看,早上的影子长,中午的短,傍晚又变长。”达·芬奇用炭条在石板上标刻度,“就像人老了,背会弯,影子也会‘变’。”他从怀里掏出个铜制的“日晷”,盘上刻着罗马数字,“这日晷在佛罗伦萨准,到了北方,影子角度就不对了——太阳在天上走的路,其实是个圆。”

葡萄园主提着篮子路过,篮子里的葡萄紫得发亮。“先生又在跟影子较劲?”他放下两串葡萄,“去年你说的‘用镜子聚光煮水’,我试了——把十面镜子对着太阳,真能烧开一壶水!”

达·芬奇笑了,拿起颗葡萄:“光和影子是一对兄弟,光到哪里,影子就跟到哪里。画画要懂光,造东西也要懂——就像这葡萄,晒够太阳才甜,缺了光就酸。”他在笔记里画了个太阳,旁边写:“光者,万物之母也。”

第六节:与米开朗基罗的争论

1504年春天,佛罗伦萨的广场上挤满了人——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要在这里各画一幅壁画,达·芬奇画《安吉里之战》,米开朗基罗画《卡西纳之战》。两人的画架并排摆着,像在比谁的画布更大。

“你这骑兵的马,后腿不该这么弯。”米开朗基罗抱着胳膊,他的炭条比达·芬奇的粗,画的肌肉块像石头一样硬,“我见过马打架,后腿蹬的时候,膝盖是直的。”

达·芬奇指着自己画的马:“你看它要跳起来,后腿得先弯一下,像弹簧——你造过弹弓吗?越弯,射得越远。”他用手指在画布上划了条弧线,“所有运动的东西,都有个‘蓄力’的样子,马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旁边的石匠插了句:“两位先生说的都对——我雕石像时,要先看石头的纹路,顺着纹路雕才不容易碎,就像你们画画,得顺着东西本来的样子。”

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对视一眼,都笑了。达·芬奇在笔记里写:“争论不是为了赢,是为了更懂‘真’。”

第七节:修道院的《最后的晚餐》

1505年,达·芬奇在米兰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画《最后的晚餐》。墙是灰泥的,他没按传统用湿壁画(趁灰泥湿时画),而是先涂了层油彩打底——这样能慢慢画,不用急着赶工期。修士乔瓦尼端来一碗扁豆汤,汤碗是陶土的,上面画着十字架。

“耶稣说‘你们中间有人要卖我’,这句话时,每个人的样子都该不一样。”达·芬奇指着画里的门徒,“犹大攥着钱袋,手指发白;圣约翰靠在耶稣肩上,像在哭;彼得握着刀,却在发抖。”

乔瓦尼放下汤碗:“以前的画家把所有人都画得一样,你却给他们‘装’了心。”

“人心不一样,样子就不一样。”达·芬奇蘸了点群青(用阿富汗的青金石磨的,很贵),画犹大的头巾,“就像这修道院的柱子,有的直,有的有点歪,可都在撑着屋顶——不一样,却缺一不可。”他忽然想起佛罗伦萨的市集,商人、织工、石匠,也都不一样,却凑成了热闹的城。

第八节:笔记里的万物

1506年的冬天,达·芬奇把散落在各处的笔记整理起来。有画翅膀的,有画肌肉的,有画齿轮的,还有画水流的——他用红绳把纸捆成几卷,每卷都标了名字:“飞行”“解剖”“机械”“自然”。萨莱帮他把笔记放进木盒,盒盖刻着个圆圈,里面画着只手,握着笔,也握着锤子。

“先生,这些笔记能流传下去吗?”萨莱摸着最厚的一卷,里面夹着片干枯的羽毛——是去年观察鸽子时捡的。

达·芬奇望着窗外的雪,雪花飘得很慢,像羽毛。“不知道。但就像种子落在雪地里,今年不发芽,明年春天或许就长出来了。”他拿起羽毛,放在笔记上,“你看这羽毛,能让鸟飞,也能让纸轻——万物都有自己的用,就看你能不能发现。”

(观察者手记:达·芬奇的笔记,是文明“基因”与“纠缠”的绝佳隐喻。绘画与解剖纠缠(懂肌肉才懂人体姿态),机械与自然共生(从鸟翅到扑翼机),光影与建筑呼应(透视法通用于画画与造房)——这些看似分散的领域,在他的笔记里像无数交错的线,织成一张“认知之网”。所谓创新,从来不是凭空出现,而是让不同的“已知”相遇:就像他把纺织机的齿轮原理用在翅膀模型上,把鸽子的飞行姿态融进《蒙娜丽莎》的背景里。文明的传承,恰是这种“跨界的纠缠”,让知识像阿诺河的水,从过去流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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