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外公,我也能够成为像您一样的想降魔师吗?请外公务必教我想完成我的梦想!”
高凡立刻就跪到地上,朝自己的外公做着拜师礼。
外公摩挲着那本《伏魔手记》,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怅惘:
“高凡啊,这降魔的门道不是我藏着掖着,实在是旁人帮不上忙。
虽说普通人也有开窍的机缘,可我这悟性来得蹊跷——当年我快咽气时,救命恩公把最后一口正气渡给了我,这才打开了修行的窍穴。”
他指尖划过书页上斑驳的符咒,叹息着摇头,“只怪我资质愚钝,到现在也没参透几分。
这些古籍、手记你尽管拿去看,能不能摸到门道,还得看你自个儿与天地灵气的缘分。”
高凡从外公的手中小心的接过那本《伏魔手记》,然后便低下头缓缓开口道:
“外公,你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这些。”高凡声音发紧,带着质问。
外公沉默着,苍老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目光微微闪躲。他知道,自小听着自己故事长大的孙儿,哪能猜不透背后的缘由。
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高凡突然声音发颤,眼眶瞬间通红:“你-是不是-快死了?”话音未落,泪水已不受控地夺眶而出。
李老爷颤抖着手,将跪坐在地的高凡缓缓搀扶起来,浑浊的眼眶泛起血丝。
“高凡啊,你还记得最开始那个故事吗?”他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木板,“当年有个感染尸毒的小日本鬼子逃了,就在咱们脚底下这片土地,一躲就是几十年。”
老人佝偻的脊背突然挺得笔直,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高凡的肩膀:“你外公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但这桩因果必须了结。
不能眼睁睁看着那怪物再害年轻人!咱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临死前总得为子孙做点事!”
李老爷和高凡又挨着坐下,随手拎起搪瓷缸子,给俩人各倒了杯粗茶。
他吧唧了口烟,皱着眉头说:要是我这次栽了,你就揣着这本《伏魔手记》,去蜀山找掌门李青岳。等把人请来,往后想继续念书,还是跟着他学本事,都随你,我不拦着。
“用不着折腾,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儿。”
话音突然从院门外飘进来。李老爷心里一紧,抬眼望去,就见大门外翻涌着团团黑气,像烧开的沥青咕嘟冒泡。
“轰隆!”
两扇木门被炸得木屑横飞。高凡吓得后退半步,李老头抄起身边的桃木拐杖。
等烟尘散开,他们才看清来者模样——这人穿着千禧年最时兴的白色印花T恤,外头套件磨白牛仔夹克,可诡异的是,整张脸和脖子都往外渗着黑油似的雾气,两只眼睛红得像烧红的炭块。
这人手中握着一把生锈的武士刀,刀身上的锈迹斑驳,能明显看出有重新锻造的痕迹。
刀柄处镶嵌着一颗小巧的宝石,在黯淡的光线下仍闪烁着微光,只是宝石表面已出现了几道细细的裂纹。
李老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猛地将茶缸子掼在地上,咬牙骂道:狗日的小日本鬼子,居然还会说人话!
那浑身渗黑气的小鬼子却不恼,歪着脑袋冲他作了个似模似样的长揖,嘴角扯出诡异的弧度:您老这话可折煞我了。在中国晃悠了几十年,再不学两句中国话,可不白瞎了这功夫?
他摩挲着武士刀上的宝石,猩红眼珠泛起血丝,方圆几十里就您一位降魔师,想找您,可比找自家茅厕还容易呢!
话音未落,李老爷暴喝一声,桃木拐杖嗡地亮起纯白光芒。
他抄起拐杖横扫过去,空气中顿时炸开一道白色气浪,卷着枯叶直扑向那小鬼子。
那小鬼子狞笑一声,竟赤手空拳迎上这道白浪。
枯瘦的手指猛地一握,生生攥住那团汹涌的气劲。他两指轻轻一弹,掌心腾起两股墨汁般的黑气,裹挟着腥风恶狠狠地朝着李老爷激射而来。
李老爷双目圆睁,双手死死握住桃木拐杖,将周身气息尽数汇聚其上。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白光与黑气相撞,激起的气浪掀翻了院中的石桌石凳。虽然险之又险地挡下这一击,但那根跟随他多年的桃木拐杖却“咔嚓”一声,从中断成两截,木屑纷飞。
小鬼子捧着肚子发出刺耳的怪笑,脖颈处的黑气随着笑声翻涌如沸:“太慢了!太慢了!几十年过去,你这点本事还不如案板上的死鱼!当年那个马路大都比你强百倍!”
他将武士刀抵在肩头,刀身映出扭曲的猩红瞳孔,“拜那家伙所赐,我才尝到了当僵尸的妙处!从前做人时我就勉强算个修行者,现在成了不死之身——这天下还有谁能拦我?”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刀劈向石磨,飞溅的碎石中嘶吼道:就算有人赶来救你又如何?我先把这里杀个血流成河,再杀回那片狼心狗肺的土地!
提起自己的国家,他周身黑气突然暴涨,竟将头顶的瓦片都震得簌簌而落,紧紧握着刀柄,“那群踩着同胞尸体上位的畜生,我要让他们百倍偿还!”
那小鬼子周身的黑气如汹涌的怒涛,剧烈翻卷着,诡异的鲜红色丝丝缕缕地渗了出来,交织其中。
他脑袋疯狂地摇晃着,嘴里发出一连串尖锐又刺耳的怪笑:“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收住表情,双眼如饿狼般盯着高凡和李老爷,脸上挂着扭曲的阴笑。
“再美的梦也只是梦,不如先把你们俩解决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等你们一死,这附近就没降魔师碍事儿了。我在这儿多吸些人血,积攒够力量,就能杀回去报仇雪恨!”
说着,他缓缓举起那把锈迹斑斑的武士刀,刀身上闪过一道寒光,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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