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证明
第1章：生日礼物竟是谋杀指控（旧版）

我的智能手表显示，2023年4月15日晚上8点17分，我的心率突然飙升到138。

这一刻我正站在市公安局审讯室里，面前摆着七张现场照片。照片里的女孩仰面躺在大学自习室的血泊中，喉咙被割开，眼睛还半睁着，像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死者林小荷，22岁，财经大学大三学生。刑警队长赵铁军用笔尖敲了敲照片，死亡时间昨晚8点到8点30分之间。齐律师，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抬头看了眼单向玻璃，知道后面至少有三双眼睛在盯着我。首先，我要求联系我的律师。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其次，你们抓错人了。

赵铁军冷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推过来。那是我的信用卡消费记录，昨天下午5点42分在财经大学南门的咖啡厅有一笔68元的消费。

监控显示你6点10分离开咖啡厅后，往校园西区方向走了。他又抽出几张A4纸，这是你的手机基站定位记录，昨晚7点50到8点40之间，你的手机信号一直在财经大学西区。

我的后颈渗出一层冷汗。这不可能。

最精彩的是这个。赵铁军按下桌上的录音笔，里面传出我的声音：...自习室人都走光了吧？很好，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录音里金属碰撞的脆响让我胃部抽搐——那分明是我钥匙串上瑞士军刀的声音。

凶器就是这把刀。赵铁军从证物袋里取出沾血的折叠刀，上面只有你的指纹。

我下意识摸向裤袋，我的瑞士军刀确实不见了。但昨晚8点整，我明明在30公里外的公寓里吃外卖，还和外卖小哥说了两句话。

我有不在场证明。我抬起左手，露出智能手表，它每十分钟自动记录一次定位，昨晚7点50到8点30我都在家。

赵铁军的表情变得古怪：我们查过了，你的手表GPS记录显示你确实在家。但问题是——他俯身凑近，死者指甲里有你的皮肤组织，她手机最后拨出的号码是你的私人号码，而且自习室监控虽然坏了，但三个目击证人都指认看到穿你这种深灰色风衣的男人。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些证据互相矛盾得荒谬——如果我在杀人现场留下DNA，就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公寓；如果我在公寓，又怎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我要见我的律师。我重复道，声音开始发抖，现在。

走出审讯室时，我看到等候区坐着一个穿黑色高领毛衣的女人。她正在翻看杂志，栗色长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但当我经过时，她突然抬头，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手表时间可以篡改，但心跳不行。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的心率记录才是关键。

没等我反应，赵铁军就推着我进了隔壁房间。透过门缝，我看到那个女人对我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和食指圈成圆形，另外三指伸直。

三小时后，我的律所合伙人陈明带着保释文件赶来。他告诉我案子离奇得不像真的：所有间接证据都指向我，但唯一的不在场证明又坚不可摧。

更诡异的是，陈明压低声音，死者日记里写了整整三个月对你的恐惧，说你在跟踪她。可你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孩，对吧？

我正要否认，突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相册快速滑动。上个月律所团建的照片里，背景有个模糊的女生身影——扎马尾，穿红色卫衣，和死者长得有七分像。

见鬼...我放大照片，发现她确实在盯着镜头——或者说，在盯着照片中央的我。

回家路上，我不断检查后视镜。等红灯时，车载广播正在报道这起谋杀案：...知名刑辩律师卷入女大学生凶杀案，警方称证据确凿...

我关掉广播，发现后视镜里多了辆银色丰田，从警局出来就一直跟着我。转过两个街区后，那辆车突然加速超到我前面，一个急刹横在路中央。

穿黑毛衣的女人从驾驶座走出来，敲了敲我的车窗。

你的手表被人远程植入了虚假定位数据。她直接了当地说，但凶手没想到现代智能设备会同时记录陀螺仪数据。她递来一个U盘，这里面有能证明你清白的原始运动轨迹分析。

我摇下车窗：你是谁？

苏夏。她歪头笑了笑，和你一样，是个不相信巧合的人。

她转身要走，我急忙叫住：等等！为什么帮我？

苏夏回头，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因为三年前那起校园贷逼死女学生案，你是唯一坚持追查到底的律师。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而林小荷，是那个案子的关键证人。

我僵在座位上。三年前的案子我只记得个大概——女大学生被裸照威胁自杀，我帮家属起诉放贷团伙，但关键证据莫名消失，最后不了了之。

苏夏已经回到车上，降下车窗最后说了句：查查你去年十月十七号的日程，那时候种子就埋下了。

银色丰田扬长而去，我坐在车里浑身发冷。十月十七号是我记忆里完全空白的一天，日程表上只写着体检二字。

回到家，我立刻把U盘插进电脑。数据分析显示案发时我的手表记录了连续17分钟的静卧状态——而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正在厨房煮面，至少应该有走动数据。

更可怕的是，法医报告显示死者遇害前曾被注射镇静剂，死亡时间可能比预估的早半小时。如果这样，我的不在场证明就出现了15分钟的空档。

我打开手机想给陈明打电话，却看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一张我站在财经大学图书馆前的背影照片，拍摄日期是案发前三天。问题是，我确定那几天在杭州出差。

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反光，放大后能看到玻璃窗映出拍照者的手——手腕上有个蜘蛛形状的刺青。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校园贷案的主犯，外号就叫黑蜘蛛。

正当我盯着照片出神时，门铃响了。监控屏幕显示，苏夏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你漏了个关键点。她进门后直奔主题，死者手机里有个加密相册，密码是你的生日。她从纸袋倒出一堆照片，这些是复印件。

照片上全是不同角度的偷拍，主角都是我。最早的一张可以追溯到去年九月，最近的是案发前一周。在最后几张里，我惊恐地发现有个穿深灰风衣的男人站在林小荷身后——那身形确实像我，但放大后能看到他右手小指有纹身，而我没有。

这不是P图。苏夏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有人完美复刻了你的外形，甚至行为习惯。

我抓起最清晰的一张细看，突然注意到背景里的电子钟显示时间：10月17日14:30。

这是...我记忆空白的那天？

苏夏点点头，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我黑进了那家私立医院的系统。你那天确实去做了体检，但还额外做了脑部核磁共振和心理咨询。她调出一份报告，有趣的是，负责医生第二天就辞职了。

报告上有个潦草的备注：患者对10-17事件存在明显记忆阻抗，建议催眠回溯。

我抬头看向苏夏：你认为我被催眠了？

或者更糟。她滑动屏幕，显示出一份药物清单，你血液检测显示有苯二氮卓类残留，那是种强效镇静剂，高剂量会导致顺行性遗忘。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陈明发来紧急消息：警方刚找到新证据，死者住处发现你的头发和一件沾有你汗液的衣服。法官签了搜查令，他们正往你家赶。

苏夏迅速收起所有材料：我们得走了，现在。

她从包里掏出两个口罩和一顶棒球帽扔给我：后门走，我的车在巷子里。

等等，我抓住她手腕，你还没解释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谁？

警笛声由远及近，苏夏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我是能证明你清白的人。她直视我的眼睛，但前提是，你得先相信自己可能真的杀过人。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我头上。警车刺耳的刹车声从楼下传来，苏夏已经拉开防火通道的门。

选择时间到，齐律师。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是相信证据，还是相信自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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