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黑财入账,暗线织成网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林卫国已蹬着二八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车后座绑着个磨得发亮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昨晚从黑市换来的三十块钱——这是他这月卖菜苗的利润,足够在粮站拿下那批东北麦种。
粮站门口排着长队,穿蓝布衫的大爷大妈们搓着冻红的手唠嗑。
林卫国扫了眼墙上的告示,东北高产麦种到货几个字被红漆描得醒目。
他刚把自行车往树杈上一靠,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小林?
回头见是粮站王会计,林卫国笑着点头:王叔早,听说来了新麦种?
王会计压低声音:那批麦种金贵,说是能比普通麦子多打三成。
我瞧着你总帮着厂里解决技术难题,昨儿特意给你留了十斤——可别说是我透的信儿。他从柜台底下摸出个油纸包,分量压得林卫国手腕一沉。
指尖刚触到麦种,神魂便如游丝般钻入。
颗粒饱满的麦仁在意识里放大,胚芽处泛着淡淡生机——正是他要找的高产品种。
林卫国不动声色把油纸包塞进帆布包,递过去两包飞马烟:谢王叔惦记,回头给您捎两斤空间里种的青菜。
王会计眼睛一亮:得嘞!他搓着烟盒往兜里塞,没注意林卫国的手指在帆布包上轻轻一拂,十斤麦种已消失在空间深处。
出了粮站,林卫国绕到城南老巷。
青石板路上结着薄冰,小七裹着件破棉袄缩在墙根,见他过来立刻站直:林先生,我按您说的,在黑市茶馆放了话——林先生要扩产,急缺化肥和旧机床零件。
效果呢?
刘屠户把自家铁炉子拆了,说零件换钱比卖猪肉划算;卖咸鱼的老耿把压箱底的尿素都翻出来了,今早还跟人抢着往我这儿送。小七吸了吸鼻涕,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这是记的账,您过目。
林卫国翻开本子,密密麻麻记着铁螺栓二十个化肥五袋齿轮三个,后面跟着歪歪扭扭的价格。
他指尖划过炉子零件那行,嘴角微勾——旧机床零件是轧钢厂淘汰的,但黑市上谁会承认自己拆公家东西?
等这些零件收齐,他正好能给厂里技术组做改良工具,到时候周厂长问起来
做的不错。林卫国从兜里摸出块烤红薯塞过去,趁热吃,下午去趟轧钢厂,把这些零件清单给孙技术员看,就说有朋友想低价处理。
小七捧着红薯直哈气,鼻尖被热气熏得通红:哎!
我这就去!他跑了两步又回头,对了,许大茂昨儿在后巷堵了老混混李三,给了包烟才套出刀疤老六背后有林先生。
林卫国脚步一顿,眼底掠过冷光:他写信了?
写了!
我盯着他进了保卫科,把信塞进信箱就跑。小七拍着胸脯,我让二狗子蹲在保卫科窗下,今早趁没人把信抄了——他从裤腰里摸出张皱纸,在这儿呢!
林卫国展开信纸,勾结黑市头目操纵物价境外势力等字眼刺得人眼疼。
他捏着纸角轻轻一折,纸页在掌心化作碎屑:做得好,再加五块辛苦费。
小七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子:谢林先生!他转身要跑,又被喊住。
告诉刀疤老六,今晚在黑市棚子自曝。林卫国声音轻得像风,就说有人冒充林先生骗钱,往后每批菜苗都带刻林字的竹签——暗纹要刻在竹节里,用指甲刮能摸到。
明白!小七撒腿跑远,脚步声在巷子里撞出回音。
当天夜里,黑市棚子的汽灯格外亮。
刀疤老六攥着根竹条敲摊位,嗓门比平时高了八度:都听好了!
最近有王八蛋冒充林先生卖假菜苗,害得百姓种不出菜!
真货都带这种竹签——他举起根细竹片,指甲在竹节处一刮,摸着有纹路的才是真!
围观的百姓挤成一团,有人掏出怀里的菜苗比对,有人举着竹签往灯下凑。
卖菜的老张头扯着嗓子喊:我这批有签!
来买的都看看!
棚子角落,许大茂缩在棉大衣里,脸被汽灯照得忽明忽暗。
他攥着刚买的菜苗,指甲在竹签上刮了又刮——光滑的竹面连道印子都没有。假的?他咬牙切齿,好个林卫国,连黑市都被你攥在手里!
第二日清晨,轧钢厂技术组办公室。
周厂长端着搪瓷缸子晃进来,缸里飘着片茶叶:老孙,你们组那个林工,家里是不是种地的?
孙技术员正对着图纸发愁,闻言抬头:周厂,您咋想起问这个?
我老伴儿去菜市场,说现在买菜都看竹签,刻林字暗纹的抢着要。周厂长敲了敲桌子,她说卖菜的都说是林先生供的苗,我琢磨着,咱厂林工姓林,不会是他吧?
孙技术员乐了:林工哪会种地?
上回我见他去食堂打饭,连白菜和油菜都分不清。他压低声音,不过...前儿小七拿了堆旧机床零件来,说是朋友低价处理。
我让林工看了看,他说能改造成简易冲床——您说奇不奇?
周厂长没接话,目光落在墙上的技术攻坚进度表上。
林卫国负责的轧钢冷却系统改良项目,进度条已经爬到了80%。
他端起茶缸抿了口,茶叶梗在嘴里打了个转——这小子,有点意思。
三日后,郊区供销社的仓库里。
林卫国跟着老吴头跨进门,迎面扑来股红薯的甜香。
穿蓝布罩衫的李主任搓着手:老吴头说您有良种,我特意留了两吨红薯、五百斤豆油——都是紧俏货,可着劲儿给您凑的。
林卫国掀开装麦种的麻袋,金黄的麦仁在阳光下泛着光:李主任,这些麦种能让亩产多三百斤。
您拿回去分给生产队,就说是技术帮扶。他顿了顿,另外,我再送您十包菜苗,算我个人支援。
李主任的手直抖:林同志,您这是...这是活菩萨啊!
当天下午,两吨红薯和五百斤豆油就进了林卫国的空间。
他挑了两百斤红薯、五十斤豆油,用粗布口袋装了,趁夜送到厂工会。
布袋里塞着张纸条:支援困难职工。
厂工会的王大姐早上开门,看着堆成小山的物资直抹眼泪:这是谁捐的?
太有心了!消息传到周厂长耳朵里,他拍着桌子喊:马上开全厂大会!
大会上,周厂长站在主席台上,手里举着那张纸条:我们厂有位同志,不声不响捐了这么多物资!他目光扫过台下,停在第三排,林卫国同志,站起来!
林卫国起身,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工装,显得格外精神。
周厂长笑了:我就说嘛,能解决技术难题的同志,觉悟也高!台下掌声如雷,许大茂坐在最后一排,指甲掐进掌心——他写的举报信石沉大海,林卫国倒成了全厂表扬的模范。
深夜,林卫国站在空间边缘。
月光透过虚空中的薄雾,照在堆成小山的粮食上——红薯、豆油、麦种,还有整整齐齐码着的现金,总共三百二十七块。
西屋的灯还亮着,许大茂的影子在窗纸上晃,像是在撕什么东西。
想拿政治刀杀我?林卫国轻声说,指尖划过空间里的麦种,等这些种子生根发芽,你就知道...风越大,树越稳。
城南桥下,刀疤老六缩在棚子里,往小七手里塞了个布包:拿着,别让你林先生知道。
小七接过布包,转身走进黑暗。
他摸黑来到四合院后墙,抬手一抛——布包精准落进林卫国窗下的暗袋。
月光里,暗袋微微鼓起,像藏着颗等待发芽的种子。
而西屋里,许大茂捏着被撕碎的举报信,盯着窗外林卫国房间熄灭的灯,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最后半包烟,划火柴时手直抖——明明是板上钉钉的罪证,怎么就成了人家的功劳?
窗外的北风卷起枯叶,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
许大茂望着墙上林卫国的表彰奖状,牙咬得咯咯响:林卫国...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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