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菜苗变金苗,黑市暗流涌
许大茂把最后半根烟按在窗台上,火星子“滋啦”一声灭在水渍里。
他踉跄着扑到五斗橱前,抽屉被拽得“哐当”响——那本记着全厂废料出入的旧账本,此刻正压在一堆皱巴巴的电影票底下。
“林卫国,你以为捐两袋红薯就能洗干净?”他指甲抠进账本封皮,泛黄的纸页被翻得哗哗响,“老子偏要让全厂知道,你白天当模范,夜里蹲黑市卖废铜!”
钢笔尖在纸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许大茂手背上青筋直跳。
他照着上个月的废料清单描了半页,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许工,您这是?”孙技术员抱着一摞图纸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线,“这不是上个月的废料单吗?那批废铜我亲眼看着熔成钢水了,怎么还记着未处理?”
许大茂的后颈瞬间冒出汗珠。
他猛地合上账本,钢笔“啪”地掉在桌上:“我...我帮保卫科核账!你懂什么?”
“可保卫科前天刚来调过档案。”孙技术员往前凑了半步,目光扫过账本边缘露出的半截数字,“再说这日期...”
“滚!”许大茂抄起桌上的搪瓷缸砸过去,缸子撞在门框上,红糖水溅了孙技术员一裤腿。
他抓着账本夺门而出,跑过中院时被井台绊了个踉跄,灰布棉鞋沾了满脚泥。
四合院后角的夹竹桃下,许大茂蹲在墙根猛抽旱烟。
北风卷着他的破棉袍角,烟头明灭间,他盯着林卫国家窗户透出的暖黄灯光,喉结动了动:“好你个林卫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老子明天就去翻你老家底!你爹妈死得蹊跷,谁知道你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
话音未落,西屋的灯“咔嗒”灭了。
许大茂打了个寒颤,把剩下的半根烟踩进雪里,鞋底碾过烟头的声响像极了某种碎裂的预兆。
与此同时,林卫国正站在空间边缘。
小七凌晨送来的纸条还攥在手里,墨迹未干:“许某翻废料账,被孙工撞破,现蹲后角骂街。”他指尖轻轻拂过空间里堆成小山的麦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出戏,该收场了。
“老六。”他对着虚空轻声道,“去黑市放话,就说‘林先生’要收旧金属模具,造新型育苗架,价码翻一倍。”
城南桥下的破棚子里,刀疤老六正往酒壶里倒二锅头。
听见小七转述的话,他猛地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油腻的围裙上:“得嘞!这消息一放,那些捡破烂的不得把废品站房顶掀了?”
果然,天刚蒙蒙亮,城南废品站就炸了窝。
几个工人举着铁锨撬食堂的破铁锅,老站长拿着扫帚追得直骂娘:“你们疯了?那是集体财产!”人群里混着个戴蓝布帽的——正是小七。
他摸出藏在袖筒里的相机,“咔嚓”一声,拍下两个工人正往板车上搬车床残件的身影——那车床,分明是红星厂上个月刚报废的。
林卫国把照片收进空间时,晨光正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
他铺开信纸,念力微微一动,笔锋顿时变了模样——横平竖直间,活脱脱是许大茂的字迹。
“匿名揭发信:红星厂有人借黑市之名盗卖资产,图谋嫁祸技术骨干。附废品站位置图。”
信投进邮筒的瞬间,林卫国看了眼手表——周厂长这时候该去办公室了。
不出所料,上午十点,保卫科的大卡车“呜哇呜哇”开进四合院。
周厂长黑着脸站在车斗里,手里举着那封揭发信:“突击检查!跟我去城南废品站!”
许大茂正蹲在车间磨钻头,听见动静手一抖,钻头“当啷”掉在地上。
他跟着人群跑到废品站时,正看见两个工人被按在板车旁,板车上的车床残件还沾着红星厂的钢印。
“谁让你们搬的?”保卫科长揪着其中一个的衣领。
“许...许师傅说这是废料,让我们帮忙处理。”工人哆哆嗦嗦指了指许大茂。
许大茂的脸“唰”地白了。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废品站的破轮胎上:“胡说!我...我没...”
“没什么?”周厂长把揭发信拍在他胸口,“上个月你举报林卫国倒卖物资,今天倒让我逮着你指使工人偷运厂产?”他扫了眼周围越聚越多的职工,提高嗓门,“林卫国捐了五百斤豆油给困难职工,你呢?你除了琢磨着害人,还会什么?”
许大茂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他望着周围职工们鄙夷的眼神,突然扑过去要抓林卫国的衣领:“是他设局!他...”
“设局?”林卫国后退半步,目光扫过许大茂发抖的指尖,“许师傅,你伪造废料单时,孙技术员在场;你指使工人搬东西时,保卫科有照片。我倒是想知道,这局是谁设的?”
周围响起零星的嗤笑。
许大茂的手悬在半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最终他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瘫在地上,裤脚沾着废品站的油污,活像只被踩烂的癞蛤蟆。
当晚,四合院西屋的灯亮到后半夜。
林卫国隔着窗户,看见许大茂的影子在窗纸上晃,时而抓起什么又狠狠摔下。
他转身走进空间,月光透过薄雾洒在新收的麦苗上——这些从空间里培育的高产麦种,明天该让郊区的王队长“偶然”发现了。
“想拿烂泥糊我脸?”他指尖拂过麦叶上的露珠,“等这些麦苗抽了穗,你就知道什么叫‘根深不怕风摇动’。”
城南桥下,刀疤老六数着刚收的现洋,突然顿住了手。
远处巷口的路灯下,两个穿蓝布制服的身影晃了晃——是保卫科的人,正往黑市入口方向张望。
他把现洋塞进怀里,对着小七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小七!去告诉林先生,风要变了!”
北风卷着雪花掠过桥洞,刀疤老六望着保卫科的背影,摸出怀里的现洋咬了咬。
金属的冷意顺着牙根渗进心里——他突然明白,这风不是要停,而是要往更猛的方向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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