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的皮影
第四章 诡异的“全家福”（旧版）

四人驱车前往邻市的青溪镇，沿途的雾气越来越浓，车窗上凝结出细密的水珠，模糊了窗外的景象。苏晚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平安符——那是医院护士见她神色慌张，临时塞给她的，符纸边缘已经被攥得发皱。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尤其是每次看向后视镜时，都能瞥见一团模糊的黑影，可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青溪镇到了。”张野缓缓停下车，雾气缭绕的镇口立着一块老旧的木牌，上面“青溪镇”三个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模糊的轮廓，木牌下方还刻着一行小字，“皮影之乡，魂归之处”，字迹阴恻恻的，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林默打开车门，一股混杂着檀香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镇子里静得出奇，连狗吠声都没有，只有几家店铺门口挂着的红灯笼在雾气中摇晃，灯笼上画着的皮影图案随着晃动，像是活过来的人影。“这里也太安静了吧，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他攥紧腰间的对讲机，声音有些发颤。

陈岚掏出平板电脑，调出顾景明化名“顾先生”开的皮影店资料：“根据地址，皮影店在镇东头的老巷子里，叫‘顾记皮影坊’。我们分头行动，张队和苏晚去皮影店探查，我和林默去镇政府了解情况，半小时后在巷口汇合。”

张野点头应下，带着苏晚朝着镇东头走去。老巷子里的石板路凹凸不平，缝隙里长满了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两侧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墙面上贴着褪色的皮影海报，海报上的皮影人眼神空洞，嘴角却咧着诡异的笑。走到巷子尽头，果然看到一家挂着“顾记皮影坊”牌匾的店铺，门板是深红色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皮影图案，图案之间还夹杂着细小的人脸，像是被封在木头里的魂魄。

张野推了推门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浓重的驴皮味扑面而来。店里的光线很暗，只有几盏煤油灯挂在房梁上，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满墙的皮影——有穿古装的武将，有梳发髻的女子，还有扎羊角辫的孩童，每个皮影的脸都栩栩如生，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眉眼间竟带着几分真人的神态，像是照着活人的模样刻出来的。

“有人吗？”张野喊了一声，声音在店里回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苏晚的目光落在柜台后的木架上，那里摆着一个精致的皮影戏台，戏台上立着两个皮影人，一个穿警服的男人，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正是张野和她的模样，皮影人的手里还牵着一根细细的线，线的另一端延伸到柜台下方，像是有人在操控。

“张队，你看这个！”苏晚指着戏台，声音发颤。张野刚走过去，就听见柜台下方传来“咔嗒”的响动，像是竹片碰撞的声音。他猛地掀开柜台的布帘，只见下面藏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边缘散落着几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都是失踪的人，他们的表情僵硬，背景都是这家皮影店。

苏晚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她回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黑色长袍的男人站在那里，脸上戴着一个皮影面具，面具上刻着顾明远的模样，手里拿着一个皮影操控杆：“你们终于找到这里了。”男人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

“你是顾景明？”张野掏出配枪，对准男人。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操控着手里的杆子，戏台上的两个皮影人突然动了起来，穿警服的皮影人举起枪，对准了穿病号服的皮影人。苏晚的身体突然一僵，像是被无形的线绑住，动弹不得。

“别乱动！”男人冷笑着，“只要我动一动杆子，她就会像皮影人一样，任我摆布。当年我爷爷没能完成聚魂阵，现在，该由我来完成了。你们四个，再加上之前失踪的五个人，正好九个祭品，足够启动阵法，让我爷爷的魂魄重生，到时候，我们顾家就能永远活下去。”

张野试图靠近男人，却被皮影人挡住了去路——满墙的皮影突然活了过来，它们从墙上跳下来，围在张野身边，手里拿着各种武器，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你以为你们能赢吗？”张野冷笑一声，“陈岚和林默很快就会过来，你们顾家的阴谋，今天就要彻底结束！”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警笛声，陈岚和林默带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顾景明，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顾景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操控着皮影人朝着警察冲去，可警察手里拿着桃木剑和符箓，皮影人一碰到这些东西，就立刻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顾景明见大势已去，突然掀开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皮影——正是顾明远的本命皮影，虽然之前被陈岚砍碎过，可现在竟完好无损。“既然你们不让我爷爷重生，那我们就一起去死！”他将本命皮影扔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聚魂阵启动，所有魂魄，都留下来！”

皮影燃烧起来，发出“滋滋”的响声，店里的温度瞬间下降，墙壁上出现了无数个黑影，像是被困的魂魄在挣扎。张野立刻大喊：“大家快出去！这里要塌了！”所有人都朝着门口跑去，顾景明却站在原地，看着燃烧的皮影，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容：“爷爷，我来陪你了！”

“轰隆”一声巨响，皮影店的屋顶塌了下来，顾景明被埋在了废墟里。张野和其他人冲出巷子，回头看去，只见废墟里冒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中隐约传来皮影的“咔嗒”声和女人的哭声，可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苏晚看着废墟，心里五味杂陈：“结束了吗？顾景明死了，聚魂阵也被破坏了，那些失踪的人的魂魄，应该能得到解脱了吧？”

陈岚摇了摇头，眼神凝重：“不一定。刚才我在镇政府了解到，青溪镇每年都会有一个人失踪，已经持续了三十年，顾景明只是其中一个操控者，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而且，顾明远的本命皮影虽然被烧毁了，可他的魂魄说不定还没有消散，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张野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市局的电话：“喂，我是张野，请求支援，青溪镇发现多起失踪案，可能与皮影邪术有关，需要进一步调查……”

雾气渐渐散去，阳光照在青溪镇的街道上，可所有人的心里，都笼罩着一层阴影——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背后还有更多的秘密和危险，等着他们去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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