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摸鱼太监，开局评神侯
第16章：春秋司，咸鱼的无奈（旧版）

寿宴因刺驾风波而草草收场，但其掀起的滔天巨浪，才刚刚开始在紫禁城的深宫高墙内疯狂发酵。

次日，早朝。

皇极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文武百官垂首而立，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发出半点声响，惹来龙椅上那位年轻帝王的雷霆之怒。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必然会引发一场席卷整个朝堂的剧烈风暴。

龙椅之上，朱厚照一改往日的跳脱与顽劣，面沉如水，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帝王威压，缓缓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臣子。

他的目光在左侧首位的铁胆神侯朱无视，和右侧首位的东厂督主曹正淳身上，都多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的审视与不悦，毫不掩饰。

两位权倾朝野，跺跺脚便能让京城抖三抖的大佬，此刻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如常，仿佛昨夜之事与他们毫无干系。但那微微绷紧的嘴角，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昨夜之事，想必诸位爱卿都已有所耳闻。”朱厚照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少年人的温度，在大殿中回荡，“蒙古挑衅在先，东瀛刺驾在后，内外之患，如芒在背，如鲠在喉！若非有高人护佑，朕与太后，恐已遭不测！”

此言一出，殿下百官顿时“呼啦”一声跪倒一片，冰冷的金砖地面与膝盖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臣等有罪，万岁息怒！”山呼之声，充满了惶恐。

“罪？朕看你们一个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朱厚照冷哼一声，龙袍下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但他并未在此刻发作，话锋一转，声音愈发凌厉，“东厂、西厂、护龙山庄，皆有监察天下、拱卫京畿之职，却让宵小之辈如入无人之境，潜入宫闱，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尔等，难辞其咎！”

曹正淳与朱无视同时出列，躬身请罪，姿态放得极低。

“罢了。”朱厚照摆了摆手，似乎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这反常的举动，反而让百官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经此一事，朕深感耳目闭塞，天下之大，江湖之远，尚有诸多法外之地，王化未及。朕，思虑再三，决意……”

他故意顿了顿，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全场每一个人的脸，将他们紧张、猜测、恐惧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才一字一句地，掷地有声地说道：

“成立一新司，名为【春秋司】！”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曹正淳那张敷了三层白粉的脸，瞬间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铁青，捏着兰花指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又一个司？皇帝这是要做什么？

朱无视则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精光，心中飞速盘算着此举背后的深意。

朱厚照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继续用那不容置疑的帝王之音，宣布着更让他们心胆俱寒的决定。

“春秋司，司职‘掌史记、观星象、监察天下’！”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其权责，凌驾于东西厂、锦衣卫、护龙山庄之上！司内诸事，可先斩后奏，直属与朕！”

轰！

如果说刚才是一道惊雷，那现在，就是天塌了！

凌驾于三司之上？

先斩后奏？

这是何等恐怖的权力！这意味着，一个新的，比东厂和护龙山庄加起来还要可怕的权力巨兽，即将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诞生！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为之停滞。他们在等待，等待皇帝宣布，这个即将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春秋司司主，究竟会是何方神圣。是朱无视？还是曹正淳？亦或是某个皇帝新提拔的心腹？

然而，朱厚照的目光，却越过了所有朝堂重臣，落在了大殿角落里，那个依旧穿着一身青衣小太监服饰，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与柱子融为一体的身影上。

“宣，天禄阁掌事太监，陈凡，上前听封！”

随着司礼太监尖锐的唱喏声响起，数百道目光，或惊愕，或不解，或嫉妒，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那个角落。

陈凡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完犊子了”。

他磨磨蹭蹭，一步三挪地从角落里走出来，那张俊秀的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心中已经把朱厚照骂了不下千百遍。

（内心独白）“搞什么飞机？老子就想在天禄阁躺平，招谁惹谁了？这小皇帝是疯了吗？嫌我命太长，非要给我找点事做？”

“朕，敕封陈凡为【春秋司】首任司主，赐麒麟令牌，总领司内一切事宜，节制三司，钦此！”

朱厚照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陈凡的脸当场就黑成了锅底。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启禀皇上，奴才……奴才才疏学浅，愚钝不堪，胸无大志，实难当此大任啊！求皇上收回成命！奴才只想回天禄阁，安安稳稳地看书扫地，别无他求！”

开什么国际玩笑？

当司主？那以后还怎么睡懒觉？还怎么摸鱼？还怎么享受咸鱼人生？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满朝文武看着这离奇的一幕，全都傻眼了。

如此滔天的权势，旁人打破头都求不来的天大机缘，这个小太监竟然当场拒绝？还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他是疯了？还是在以退为进，故作姿态？

朱厚照看着陈凡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甚至有些无赖的笑容。

他就料到会是这样。

他竟不顾帝王仪态，亲自走下龙椅，来到陈凡面前，俯下身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眯眯地说道：“小陈子，别装了。朕知道你想偷懒。可这春秋司，关系到朕的江山稳固，除了你，没人能镇得住那群妖魔鬼怪。”

“奴才不行，奴才真的不行！皇上您看奴才这小身板，一阵风就吹倒了，哪镇得住啊！”陈凡快哭了，就差抱着朱厚照的大腿求饶了。

“行，朕给你两个选择。”朱厚照脸上的笑容越发无赖，他拍了拍陈凡的肩膀，悠悠道，“一，你乖乖接旨，当你的春秋司主。朕保证，除了天塌下来的大事，绝不烦你。衙门里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想怎么当甩手掌柜都行。”

“二，你不干，那也行。”朱厚照话锋一转，笑容变得有些阴险，“那朕从今天起，就搬到天禄阁去住！天天拉着你下棋喝茶，谈古论今，吟诗作对！朕倒要看看，是你先烦死，还是朕先腻味。你选一个？”

“……”

陈凡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朱厚照那张年轻却写满了“无赖”二字的脸，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夹杂着羊驼，奔腾而过。

卑鄙！无耻！下流！

这简直是降维打击，正中他的死穴！让他永无宁日？这比杀了他还可怕一万倍！

良久，陈凡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几个字，声音里充满了被命运戏弄后的悲愤：

“奴才……领……旨……谢……恩……”

他感觉自己光辉灿烂的咸鱼人生，似乎从今天起，就要离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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