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这又值得啥脸红的。策马前行,路过一林间,忽感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我不禁暗骂一声,凝聚真气。
孙轶这时提醒:“我们弃马,避其锋芒。”说着,她紧紧抱住我,低声喊道:“快运气飞呀!”
我来不及多想,提一口气,开始运展身形。刚要飞起,就感觉身子一沉,似是被人按住。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半死。一个长相丑陋,令人作呕的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马后,他死死的抓住我肩膀,还一脸猥笑。
“二位这样急匆匆要上哪里?是不是到我那里去啊?”
“谁要到你那儿去!”我一脸嫌弃的要挑开他的脏手。没想到这人手力惊人,我运转真气几次竟挣脱不得。大急之下,我胡乱使招,惹得那人哈哈大笑。
那人笑过之后,便道:“二位是不是要到我那里去啊?”
我很无奈,盘算一二,还是选择示弱。于是哈哈一笑,道:“我说怎么听着声音耳熟呢,原来是朱兄,戴着个面具,我险些没认出你啊!”
那人一笑:“这么说,你是准备去了?”
我大笑道:“一定得去!”
“好!”那人朗声道:“就先借你的马一用。”话音刚落,一手抓过马缰,脚蹬马腹。坐骑吃痛,长嘶一声,向前狂奔。
我无奈看着还抱着我的孙轶,两人交换了下眼神,示意走一步看一步。
马驰半日,直至进入一个村庄,那人才放慢马速,道:“不留二位时间太多,也就十天半个月。等会儿到了地方,换了衣服,吃了饭,就该下地活动活动筋骨了!”
我点点头,说是啊是啊,我也正想活动活动筋骨。
那人开怀一笑,指了指我怀里的孙轶,问:“这小妮子怕是没干过田地里的活吧,你得多教教她。任务没完成,留你三五月也不一定。”
原来是干农活,我稍稍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让做谋财害命的事。当即回应说:“我一定好好教她。”
看了孙轶一眼,发现这家伙这会儿乖巧的像个小女孩。直到我们在一户人家落脚,吃完饭换好衣服后,孙轶才开口:“我们这是要被人强迫义务劳作,对吗?”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样总比死在你哥手里好。”
孙轶没有说话,她在屋子里来回转着思考什么东西,突然她回过头,眨巴着眼睛:“他们竟然有办法强迫这么多人为其劳作,那么雇主一定是个大家族,不是世代地主就是隐居的大员。而以我们孙家那点势力,根本无法与这些地方贵族抗衡。所以,我可以断定我们现在安全了。”
“只怕你是危险了!”
“什么意思?”
我摸了摸鼻子道:“你一个女孩子待在你哥身边多好,非要自己送上门来跟着我。我真搞不懂你的心思。”
“我的心思岂是你能猜到的!”打量着屋子,她有意转开话题:“看来我们以后就得住这屋子里了。”
“怎么,你害怕了?”我推开窗子看了一眼院子对面,见只是普普通通的农舍房屋,并没有什么引人怀疑的地方。不过思来,那人也有些怪异,竟将我和孙轶安排在一个房间。他想做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感到有人拉扯我衣角,我回过神来一看是孙轶。
“你看,那人拿了什么东西过来?”
顺着孙轶目光,我朝门外望去,只见那丑人带来了梨田工具。走近后,他诡谲地一笑:“二位,请开始你们的劳作吧!”
“如此,还劳烦朱兄带我兄妹下地,也好让我们日后知道怎走!”我迎了出去,越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打消了妄动的念头。
“这个当然。请随我来!”他拂了拂衣袖,看也不看我们转身走出。
我捡起锄头等农具,跟着那人出去。孙轶则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妹妹一样。
走到田地里,那人手指一大块地,“这儿,这儿,那儿,今天都要锄完。”
我连连点头说没问题,其实心里骂了无数遍。这农地的活我很小时候就干过,自然知道一个下午可以锄多少,这人居然把一切都算的死死的,真不让人休息了。再说,孙轶她什么也不会做,等于我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儿。有什么办法呢?既来之则安之。
我挥舞着锄头下地就开干,我说:“孙轶,你先看着我是怎么干的,等一会你也跟着这样就行了。”
孙轶在边上拍着小手说好啊好啊,你好厉害,还会做这个。我可从没做过这个。
我:……
干得满头大汗时候,我真想坐下休息会儿,可一看还有大片没完成,又不能懈怠。孙轶下到田来,取出手绢为我擦汗。她接过我手中锄头,说:“我来试试吧!”
挥起锄头,用力过大,锄头陷入地里一时拔不起来。我看她这个样子,就笑了。她看见了,板起脸来:“你居然笑话我,我不干了。”
我又挥舞着锄头干了一会儿。孙轶说:“我们其实不用急,他不是说了吗,干完再回去。我们就慢慢干,不要那么累。”
我不以为然,看着远处田埂上走过来的零零散散几个农户,脑中闪现出儿时下地劳作的各种画面。那时候,我跟我爹说等出到外面绝不再做农户,我爹一鞭子打在了我身上。骂我:“不管你以后干什么,绝不能忘本。”
我的童年基本是在我爹鞭策下度过的,所以我后来就养成了一种干农活绝不偷懒耍滑的习惯。
我边锄着地边和孙轶讲着我童年经历。
那个下午,孙轶哭了一遍又一遍。她问:“为什么你的经历这么惨?童年不都是应该美好的吗?”
我笑笑:“你懂什么?我那是苦中有乐。”
孙轶一副很心疼的样子?:“那我以后可要好好保护你,不能让你再吃那么多苦了。”
我:“……”
孙轶:“唉,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咦,你叫啥?”
“干嘛?”我握着锄头,心神有些慌乱。
孙轶看着我,她突然笑了:“是不是你取了一个很老土的名字,不敢告诉我?”
“我,我堂堂路大侠,怎会……?”
“哦,原来你叫路小白啊?”
“什么意思。”我反应了过来,“小妮子,你敢说我小白!”
田野上,我追赶着孙轶。
月亮升起的时候,我们已锄完地,坐在了田埂上。孙轶将头靠在我肩膀上,看着沉沉夜色:“我们这样看起来真像农夫和村姑。你看我们的穿着打扮,天啊,我不要做村姑!”孙轶跳了起来,她看见了一个人,马上缩了回来。
那人走了近来,看着我们身后的田地。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们可以收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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