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农户之家,整个院子依旧没有一个人。丑人指了指我们中午歇脚过的房间说:“这就是你们的住处,千万不可四处乱跑!”
我一想不对呀,这丑人有意让我和孙轶一屋,用意肯定不纯。再联想下午在田间劳作之人只有寥寥几个,其他人都去了哪儿?虽说自己没有察觉这农户之家的可疑之处,但农户的主人一直没有出现,这足以说明了问题。
等丑人走后,我与孙轶进到房间。
孙轶则四处找水具准备沐浴,我拦住她:“你不觉得此地隐隐有些怪异吗?”
孙轶看了一眼我,道:“你的意思是?”
“农户的主人去了哪里?”
“也许那丑人就是主人呢。”
“不,我可以断定他不是。如果我所料不错,今夜一定有事情发生。”
话音刚落,忽见一道身影在窗前闪过。
“谁?”
没有响应。
我拳头紧握,难道孙家人找来了?
突然那黑影又一闪,便见房间的窗上多了片黑黑的东西,正缓缓落下,同时整个地面开始下沉。
我心叫不好,有机关!但身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瘫软倒地。我唤了一声孙轶,不见回应。
醒过来时,天已经微亮,看到孙轶躺在我身旁还没醒来。站起身,发现我们处在一个荒凉的石场里。不远处有几个手持长鞭的大汉,在监看工人们搬石。
这下终于明白,田地里干活只是他们的幌子,其真实目的是要把我们弄到这个石场来。如果猜测不错,到了这石场便是有来无回。
我正观察着四周,一个持鞭大汉发现了我。他一发现我,就立马走了过来。
我也不傻,迎了过去:“这位大哥,不用您劳神,我现在就过去搬石。”
那大汉一愣,转而哈哈一笑:“想不到你小子还有些识趣。”
“不敢,不敢。”说完不敢二字,我一个箭身到了他眼前,挥掌便向他面门拍去。他哈哈一笑,身子突然暴退数丈。右手一起,那手中的鞭子就化作一条毒蛇向我袭来。我一仰身,双足顿地,直向他的下盘进攻。
我突感脖子一紧,那长鞭不知什么时候卷住了我。
大汉飞起一脚将我踢飞,坠入地面时身子正好撞到一块尖石上,痛得我差点昏厥过去。
大汉走了过来,冷笑两声,抡起鞭子一顿伺候。那鞭子就如雨点落下,我感觉整个脸火辣辣地,眼前金星直冒。
痛得我好想叫爹娘。
那大汉打到最后,似乎感觉累了,就将我提起,往孙轶那边拖去。
此时孙轶已醒了过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不由地吓了一跳。那人二话不说扬起鞭子凶道,“愣什么愣,还不去搬石?!”
孙轶只好老老实实去搬石。
我被拖到另一个大汉跟前,大汉交代:“这人没吃什么苦头,你得看紧了。”说完一脚踢在我脑门上,痛得我在地上直打滚。
又被轮番教训了好几遍,他们才肯放我去搬石。遭这一顿毒打,我已失去了气力。然而已不能再挨鞭子,我只能装作很卖力的苦干。
一连好几个时辰我都不敢粗心大意,凭着求生意念让自己支撑下去。后来发现,这伙人有意致我们以死地,想到这里,更是大意不得,处处小心谨慎。
挨到中午时侯,大汉们换岗回去吃饭。而我们人手只有半碗米汤,看了眼孙轶,她浑身是伤,可能是搬石不力,遭了毒打,样子比我好不了多少。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得下去,她是否已后悔选择跟我出走江湖?
……
那几天我还能勉强坚持,孙轶就很惨了,跟众人蜗居在一起,每天要面对无数豺狼目光。有好几次,她摸到我跟前,想哭又哭不出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心想如果有人对她不轨,我就拼了这条命。
其实从被囚的一开始,我就伺机在寻找出去的路,但四周戒卫太过森严,根本没法实施逃跑计划。
这几日也亲眼目睹有人逃跑被抓回,被黑衣蒙面人用鞭子当众处决。其中,有一个自认为学了几年功夫,还没与那黑衣人交手几招,便死在那黑衣蒙面人手中。
有一天晚上,看守的黑衣人巡夜离开后,有个人摸了过来。借着一丝微弱的月光,我看清这人,他叫西门渡,和我一样刚进来石场不久。
“我知道你一直寻找机会逃离此处,明天晚上就有个机会,愿不愿意一试?”他说得很轻声,但还是被离得最近的一个家伙听见。那家伙一听有机会逃跑,便凑了过来,“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走。”边说边流起了泪:“我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没了我,我真不知道家人该怎么活……”
“行了!”
西门渡示意那人小声,他看着我等我答复。我刚要点头,但一想不对,此人若是他们安插的人,我这一逃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西门渡见我不做回应,便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是他们的人,可是你别忘了你朋友是女孩子,身陷狼窝,你就不怕有一天会被糟蹋?”
他这样一说,我便啥也顾虑不到了,就问:“怎么个走法?”
他便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然后说:“明晚我们到约定地点汇合。”
西门渡走后,我身旁那家伙一直哀求我也带他走,我心一软就答应了。之所以这样,是担心他到黑衣人那儿告一状,那我们就都完了。
这晚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挨到天亮,我找了个机会摸到孙轶身边,对她轻声耳语,今晚要走,要她做准备。她点了点头,脸上没任何表情。经过这次劫难,她好像一下子成长不少。
白天,我依旧很卖力地干活,到了晚上天黑收工,我们几个特意走在了最后,借大家吃饭黑衣人戒备松懈之际,悄悄往暗处移动。
这个过程可以说异常的心惊胆战,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外围的岗哨发现。之前已经互相警告,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境况都不能发出丝毫的声音和动静。
孙轶我已经不怎么担心,可对于身后这个家伙,我真后悔带他一起走,整个过程中都能感觉到他颤颤微微的。
我们摸到了外围,也是这个石场岗哨最密集的地方,西门渡说,他已经发现了一条通往外部的岗哨们视觉盲区的路。为了安全起见,西门渡与孙轶走在最前,由我断后,我和西门渡都有一定的武功底子,即使遇到了黑衣人也能缠斗一会儿。我们已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能走掉几个就是几个。
一个时辰过去,我们没有被发现,终于逃出了石场外围。
就在我们松完一口气时候,背后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们想逃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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