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完这一切,又细细商量了一些细节要点,一直商议到日落黄昏,李洛才下令解散第一次夺权后的政事颁布。
为近日政事布下第一次基调。
长孙无忌负责秦王政变事后政务处理。
房玄龄拿着番薯和玉米种子,兴冲冲的出了宫门开始寻找精于种植的老农,誓要种出让天下百姓得以果腹之粮。
杜如晦则提着剑,一家家前往暗地里忠于秦王的大臣家中拜访。
李靖统筹各部兵马,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王忠嗣,苏定方兵分两路,一路绕行突厥后方,一路调集各路兵马合围长安。
李孝恭镇守宫外以防宵小作乱。
李勣率金吾卫镇守宫中,肃清忠于先皇的太监女官。
人一走光,李洛猛地发现自己今天没事做了。
这八位的忠诚不用质疑,任务都交待下去了,下面的反应还没出来,他现在暂时真没什么事需要做。
这些年来,利用这八位大臣的影响力,以及自身太子的地位,他还另外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若不是不想担弑父杀兄的名头,他早就坐上皇位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今天坐在太极殿龙椅上的时候,没太大喜悦感。
一切在他看来水到渠成,理所当然。
没什么值得兴奋的。
“嗯,去看看皇后,不对,现在是太后了。”
想了想,李洛决定去看看自己的母亲,原被先皇为了稳住前朝大臣,立为皇后的杨妃。
他有泰皇封禅法,以一敌百不成问题,想走更是不成问题,金吾卫、禁军首领都是他的人。
所以哪怕皇宫中刚刚发生过政变,他也丝毫不担忧。
之前面对程咬金的时候,他之所以一点不慌,除了程咬金那四名亲卫已经是他的人外,还有自己根本不惧程咬金武力的信心。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李洛没有万全把握,一般情况下很少出手。
御辇行于宫中,前后有侍开路护卫,左右避退行礼。
待御辇远走,偶尔宫人偷偷抬头,既敬畏,又好奇的看向御辇。
那里面坐着,刚刚成为大唐主宰的少年帝皇。
李洛母亲虽是皇后,却不被先帝所喜,不居坤宁宫,而是居住在琴嫣殿。
杨太后年刚过三十许,正是花开正放,熟鲜兼有的时候,面若桃花,肤如凝脂。
她正扶着殿门,明眸顾盼紧紧盯着宫殿外边。
秦王政变之事,她昨夜就受到李洛通知了,到了下午,秦王发起政变之事更是早就传遍了宫门。
可具体结果如何,李洛似乎忘了派人来通知她。
见她紧咬着嘴唇,素手紧握发白,一旁服侍的宫女翠铭看不下去了,第三十五次劝慰道:“娘娘,放心吧,殿下不会有事的,今日晚风凉,回去坐着歇歇。”
“不行。”杨太后头也不回,妙目死死盯着宫殿外道:“死孩子,肯定又忘派人过来通知了。”
虽说着不满之语,她眼中担忧却未减半分。
劝说不见起效,宫女翠铭也只好拿来一件锦袍给她披上,带着几位宫女一同陪着等。
谁料这次才半刻钟不到,排场极大的仪仗,簇拥着威严的龙头御辇徐徐走来。
“来了来了!殿下来了!”
翠铭兴奋的叫喊着,今天陪着站了一天,纵使她习武多年也倍感脚酸,此时终于等到李洛到来,不免孩子气,放肆了些。
“这死孩子!”杨太后却是横眉一皱,扭身快步进了殿内。
翠铭一回头,见主子已走远,连忙道:“娘娘,您可是站着等一天啊,不想让殿下知道您的苦心吗?”
“你也进来,若让他知道本宫等了一天,指定又笑嘻嘻没大没小调笑本宫,谁管他想什么,本宫不在乎!”
杨太后一边说着,一边使唤宫女拿出李洛最喜欢吃的桂花糕摆在桌上。
呆呆的望了桂花糕好一会儿,她又连忙起身,细心的将桂花糕调了个更好看的位置。
“母后,我来了。”
李洛没让太监喊什么陛下驾到,更没自称本宫或者朕。
他是胎穿,从他睁开眼睛开始,就是杨太后在照顾他。
这女人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的,但对他是真的好。
先皇李渊不喜他,一心想把他这个太子废掉,不想让他有子嗣,太子妃都一直不让纳。
眼前的女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当然,也托这个女人的福,他还有几个跟前朝关系不小,势力颇大的亲戚。
这次秦王政变失败,那些个亲戚也从中出了力。
不过在他看来,那些亲戚都是交易,连面都很少见到,谈不上什么亲情。
杨太后没搭理他,素手扶肩,一脸哀怨。
见状,李洛摇头失笑,连忙道:“母后,事关重大,我想亲口告知你,所以没让人通知,您不会怪我吧?”
“哼。”杨太后颔首,故作端庄:“好吧,那本宫就听听如何重大。”
李洛挑眉,坐到对面的凳上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道:“我亲手把他们都砍了,当然,对外是李世民把李渊砍了,我出于对李渊的孝顺,把李世民砍了,父慈子孝。”
听着这番轻描淡写解释,杨太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手刃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和兄长后,还能如此淡定,世间少有。
“唉......”杨太后终究忍不住抬起手,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这些年委屈你了,虽然你从不说,但我知道你肯定经历了众多苦难......这皇家的权谋算计,多少人动辄生死,举步维艰,你一人走到今天的局面,我,我......”
没说两句,杨太后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李洛有点尴尬。
其实他没吃多少苦,大部分功劳多亏了系统抽奖得来的忠诚帖,小部分功劳来自于杨太后前朝的身份,他付出的努力很小很小。
前世他只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并无突出才能。
这一世因为生存环境的关系,智谋算计有所成长,但很有限,没有系统单靠自己很难达到今日的成果。
对着这点,他心里还是很有逼数的。
不会像其他穿越者那样,把所有功劳归功于自己。
可是这事没法对杨太后说呀。
系统的事,他谁也不打算说,想着一起埋进棺材里。
一边帮杨太后拭去眼泪,他一边宽慰道:“母后,我真没受什么苦,真的,你可别心疼我......”
“唔呜呜......你总是这样,什么苦都自己往下咽,自己默默承受不与我说,不想让我担忧,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更心疼你......”
不宽慰还好,一宽慰,杨太后顿时哭得更惨了。
李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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