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鸡鸣,天也逐渐的亮堂了起来。
休息了一晚的晋惊禅当然是睡了个好觉,可柳予安却没有。他昨晚也感知到了玉泉镇口的那场打斗,只不过不太清楚是何事,只当武林众人之间的摩擦。
两人下楼的时候,发现卫青与裘狄仍坐在昨日的那个桌子,卫青朝着晋惊禅招了招手,两人不好意思拒绝了别人的美意,只得坐上去。
“不知柳大侠是否听见了昨晚的动静?”卫青问道。
“自是听到一些的。”柳予安抿了口茶,说道。
“我听今早的小报,昨晚是有大夏的人想趁夜摸进来,只不过被某位大侠给杀了个干净。”裘狄说道。
“最近的大嬴周边也是有些不安定啊。”卫青接了话茬说道。
“几位似乎对这方面很有见解啊。”一个声音从旁边的桌子传来,声音的源头正是丁修。
丁修昨晚回去翻来覆去兴奋地睡不着觉,却想起白日里手持另外神兵的柳予安等人,于是他早早起了床四处打探周边的客栈,最后成就了这早上的一番“巧遇”。
“阁下是?”柳予安问道。
“好说,在下铁衣府兵曹,丁修。”丁修也没想隐瞒,如实说道。
“原来是官差大人,失敬失敬。”卫青拱手作揖道。
“不必如此,我来这除了维持这镇子的秩序之外,也就是想要看一看这武林盛会。”丁修摆了摆手。
“像丁官爷这样年轻有为的少侠可不多啊,真乃我大嬴之幸事。”卫青赶忙顺便拍了一手丁修的马屁。
看得出丁修很受用,卫青赶忙介绍道,“在下卫青,那是我师弟,我俩师承昆仑派。”
“老朽名曰刘源,一介草野莽夫。身旁的是我的徒弟,晋禅。”
卫青与柳予安不约而同的隐瞒了自己和身边两人的身份。
“原来是卫少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丁修一边喝着馄饨一边说道。
几人在互相打完招呼之后也聊了几句,随着丁修将碗里的馄饨和桌上的包子吃完,找了个说辞离开之后,这场不算太火热的寒暄也就结束了。
“这几人都在瞒着一些东西,尤其是那卫青的师弟,从头到位一言不发,还有那老者,虽说自己是草野莽夫,可他和他徒弟身后的武器却不是凡品。”丁修摸了摸鞘中的青鸾暗暗说道。
反观卫青他们那一边。
“这个丁修还真是敏锐,三番五次想要套我的话。”卫青说道。
“人家好歹是个即将要当上铁衣府副指挥的人,感官不敏锐点,怎么做的了这个位子。”裘狄说道。
“这可跨了不少台阶,他这是傍了贵人?”卫青问道。
“昨晚的人就是他杀的。他加官进爵不是理所应当?”裘狄说道。
“那的确。”卫青转头朝着晋惊禅说道,“晋小弟,想来你也饿了吧,刚才的气氛有些沉重你不好插嘴说话,现在你想吃啥就吃吧,千万别饿着。”
晋惊禅看见了卫青变脸的整个过程,表面一边点着头应和,另一边则是在心中暗暗惊叹,这卫青还真是个社交鬼才。
这顿早饭倒是一直吃到了快中午。距离豪侠会还有两天,这时候大家最关心的龙泉山庄的奖品还是没有出现。
直到正午。
玉泉镇的街面上的那些小摊小贩突然都开始收摊走人,各家客栈的老板也都开始将放在过道上的桌子椅子给收了回去。
在很短的时间内,整个街面上,就空无一人了。
即便是镇上的那些江湖人士,也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该出门的。
他们都非常识趣地紧闭门户然后留着一个小缝,看紧了那大街。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找地方躲了起来。
除了各路武林人士在客栈民家之外,镇上的那些散人混混、地痞无赖们,也都怀着一份好奇心,聚集在了一处处暗巷和街角。
毕竟机会难得,他们也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山庄的龙泉山庄究竟会演绎怎样的一出好戏。
“帮主,前后都查探过了,只有丐帮的人手比我们多,其他门派最多的不过十余人,只是...”这人话说到一半,犹豫了一下。
“只是什么?”成吉冷冷问道。
“只是他们人数虽然少,但其中有大部分都是好手。”这名探子的武功一般,只有那脚上功夫还算出色,成吉用他的原因却是因为他有能力分辨出哪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而这种能力,也让这个探子心中产生了相当的不安。
“怎么?”成吉瞬间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并朝他投去了一道森冷的目光,“难道说你怕了?”
他这一眼,让那名探子脊背发凉、心跳骤停。
此刻,在这个临街的小院子中,只有他们两个人,鲸虎帮的其他人手,都在附近的地方内埋伏下了。
也就是说,如果成吉一个不高兴,把这名探子给当场杀了,也不会有半个人来管。
“属下,该死...”那探子知道自己的想法全都逃不过成吉的眼睛,与其狡辩,不如直接认错。
“哼...”成吉笑了,“那我再问你相比之下,你是更怕他们,还是更怕我?”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难回答,似乎哪一种都是错的答案。
所以,那探子没敢回答,他只是站在那儿,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关紧要。”片刻后,成吉却是望着自己这名手下,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怕。”他顿了顿,平静地说道,“我怕死,也怕夺不到这龙泉山庄的玄铁。”
听到这儿,那名探子脸上的恐惧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疑惑。
“害怕是对的,恐惧能让你远离危险。”成吉的话仍在继续,“但你不能因为怕,就失了冷静、失了分寸、甚至忘了自己该做些什么。”他说那最后两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记住,越是害怕的时候,你越是得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并且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属下明白了!”豆大的汗珠从那探子的脸上滚落,他用近乎感激的眼神望着成吉,作揖道,“多谢帮主教诲!”
“嗯,你去吧。”成吉说罢,便背过身去、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出去再探。
探子得令,也是即刻施展轻功,转眼间已离开了这个院落。
成吉,则依旧伫立着,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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