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太子的科技逆袭打造万世帝国
第三章 杖毙狗奴才，老子才是主子！（旧版）

车轮在干涸的土地上颠簸前行，扬起的尘土像是永远不会落定的黄色迷雾，呛得人喉咙发干，舌尖泛起沙砾般的粗粝感。

风从坡底卷上来，带着白日暴晒后焦土的灼热气息，又夹杂着流民身上馊臭的汗味与伤口溃烂的腥气。

远处乌鸦盘旋，啼声嘶哑，如同为这支垂死之队敲响的丧钟。

第三日，当这支本就士气低落的队伍行至一处陡峭的险坡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流民在攀爬时脚下一软，噗通一声闷响，整个人向前栽倒，枯枝般的手指在沙地上划出几道无力的痕迹。

他背上那只本就破旧的粮袋随之滚落，袋口松开，灰黄的米粒混着沙土洒了一地，在烈日下泛着惨淡的光，像被命运随手撒下的残渣。

“你个没用的懒骨头！”一声尖利的呵斥划破了沉闷的空气，刺得耳膜生疼。

监军赵德全的亲信太监，那个脸上总是挂着谄媚笑容的张让，此刻却面目狰狞。

他皮靴踏过碎石，发出咯吱声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牛皮鞭子带着风声，狠狠抽在老人的背上！

“啪——”

一声脆响，老人本就单薄的衣衫瞬间裂开，一道血痕触目惊心地浮现，皮肉翻卷，渗出血珠，又被飞扬的尘土迅速覆盖。

他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踩断了脊梁的野狗，双手颤抖着想去护住那点散落的米粒，指尖却被砂石割破，渗出血丝混入黄土。

“咱家看你是想偷懒！还是说……你这袋子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张让一脚踩住滚落的粮袋，鞋底碾压着残存的米粒，发出细碎的爆裂声，阴阳怪气地嚷道，随即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将粮袋整个倒了过来。

空瘪的布袋翻转，仅余一小撮灰黑掺沙的米粒簌簌落下，连碗底都铺不满。

他本想上演一出“查获私藏”的戏码，以儆效尤。

然而，当袋中那点可怜的口粮全部倾倒在地时，许多人的脸色都变了——那根本不是贪藏，而是被剥夺得只剩一口活命的气息。

夏启明一直冷眼旁观，此刻他的眸光骤然一凛，瞳孔深处似有寒冰炸裂。

那只粮袋里倒出的米粮，混着砂石，拢共也不过装满了袋子的一半。

按照朝廷拨发的份额——三月初七，自京畿仓领取精米八十五石，肉干十石，药材五箱……按三千人、一月行程计，每人每日仅得米二合六勺——此乃减等赈济，本已不足果腹。

而今不过三日，账面应发七十余石，实则发放不足四成，亏空近四成！

一丝寒意顺着夏启明的脊椎攀升，仿佛有冰冷的蛇在皮下游走。

这不是意外，这是谋杀！

是精心策划的慢性处决！

他不动声色地对身旁的阿柱递了个眼色，待阿柱会意靠近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飞快地吩咐：“你去悄悄问其他人，这几日领到的口粮，到底有多少。”

阿柱领命，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人群。

他的动作极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再次回到了夏启明身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呼吸急促，手心全是冷汗。

“殿下，”阿柱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抑制不住的怒火，“所有人都一样！每日的口粮都被克扣了至少三成，而且里面掺满了沙子！更可恨的是，那些受了伤、生了病的，这两日……根本就没领到一粒米！有个孩子昨夜哭着啃树皮，活活噎死了……”

就在此时，另一道身影悄然凑了过来——是柳七。

他曾是禁军中的好手，如今虽是护卫，却对夏启明多了几分真正的敬重。

前夜他还曾默默为一名脚底溃烂的老妇包扎，动作轻缓，眼神沉痛。

“殿下，”柳七低声道，声音如风掠荒草，“我昨夜守夜时，亲眼看到张让那阉货鬼鬼祟祟地往自己行李堆里搬了两只麻袋，看那沉甸甸的样子，十有八九是粮食。他不敢进赵公公的帐，怕人看见，先藏在自己那儿，打算夜里再转运。”

两条线索在夏启明的脑海中瞬间交汇，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淬着剧毒的证据链。

克扣口粮，掺沙增重，断绝伤病者的生路，再将克扣下的精米暂存亲信处，伺机转入主官营帐……一个恶毒至极的图谋在他脑海中豁然清晰——赵德全根本就没打算让这些流民活着抵达望北城！

他要用饥饿制造一场“完美”的瘟疫，让所有老弱妇孺“病死”在路上，如此一来，他不仅能侵吞掉大半的赈灾粮，还能向上头邀功，说自己“处置得当，避免了疫病扩散”！

夏启明的手在宽大的袖袍下猛然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他闭了闭眼，耳边仿佛响起昨日黄昏时，一个母亲抱着死去婴儿低声呜咽的声音，还有那孩子干裂嘴唇上残留的最后一口泥浆味。

当夜，队伍在一片避风的洼地扎营。

篝火燃起，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张麻木而绝望的脸。

火光跳跃，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如同群鬼匍匐于地。

分发完那少得可怜、混着砂石的米汤后，赵德全正靠在自己的豪华帐篷前，由张让伺候着品茶，茶香袅袅，与四周的腐臭形成鲜明对比，令人作呕。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夏启明突然站了起来。

他身形清瘦，但在跳动的火光下，却显得异常挺拔，影子投在身后沙丘上，竟如巨龙昂首。

“本王虽遭贬黜，然仍是天子亲子，是这望北城的封地之主。”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奉旨护送本王与这三千流民，理应恪尽职守。但本王今日查知，沿途流民口粮严重短缺，伤病者无医无食，敢问一句，是否有人在其中监守自盗，中饱私囊？！”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赵德全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嗤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哎呦，三殿下，您这是病糊涂了？这些贱民的死活，与你我何干？能安安稳稳走到望北城，已经是他们的造化了，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子骨吧！”

他的话音未落，阿柱捧着一只破碗，从人群中大步走出。

陶碗粗糙，边缘缺口，碗底堆着半寸高的砂石，在火光下闪着冷硬的光。

“殿下！”他高举着破碗，声如洪钟，“这是今日分饭时，从小人碗里捞出来的砂石，足足有一小碗！我们吃的是救命粮，不是沙子！”

“哗——”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压抑了数日的愤怒与绝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如同干柴遇烈火。

有人捶地痛哭，有人咬牙切齿，更多人沉默地盯着赵德全，眼中燃起从未有过的怒焰。

夏启明一步步走向赵德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对方的心上，靴底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无视赵德全那由白转青的脸色，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这上面记录的，正是他出发前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从户部文书上默记下来的粮草账目副本！

“三月初七，自京畿仓领取精米八十五石，肉干十石，药材五箱……按三千人、一月行程计，每人每日当得米二合六勺。此乃减等赈济，本已不足果腹。而今不过三日，按账面发放，却有近四成的亏空！”夏启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出鞘，“赵公公，这数十石的粮食，莫非是不翼而飞了？！”

他又猛地转向一旁慌了神的张让：“柳七，去搜他的行李！”

“你敢！”张让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如裂帛。

但柳七动作更快，协同两名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壮汉护卫，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不过片刻，两只沉甸甸的麻袋就被从张让的杂物堆里拖了出来。

袋口划开，黄澄澄、饱满光洁的精米倾泻而出，在火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与流民碗里那些灰黑的沙米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有人抽泣，有人低吼，有人跪地叩首，泪流满面。

铁证如山！

赵德全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浸湿了后背。

但他仍旧嘴硬，指着张让厉声道：“好个狗奴才！竟敢背着咱家做出这等贪墨之事！来人，给咱家拖下去重打！”

他想弃车保帅。

“晚了。”夏启明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大夏律·职官篇》有令：凡押送、护运、赈济事宜，若有官吏纵容下属侵占克扣，致人死伤者，主官同罪！赵德全，你纵容亲信克扣流民救命粮，致使多人濒死，依律，你该当何罪？！”

话音落下，夏启明猛地转身，从身后的仪仗车上，抽出了一根通体赤红、刻着盘龙纹的木杖。

这并非武器，而是象征皇子身份的礼器——更确切地说，是他离京前父皇密授的“赤杖”，附有朱批诏书一句：“遇奸佞害民者，可先斩后奏，天子不问。”此物此前从未示人，此刻一出，众人皆惊，连赵德全也面如死灰。

他手持木杖，目光如刀，厉声宣布：“今日，本王便在此代行父皇家法，将此贪墨害命之徒张让，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不等赵德全有任何反应，柳七和那几名壮汉已经心领神会，死死按住了不断挣扎求饶的张让。

“殿下饶命！公公救我！啊——！”

夏启明亲自将木杖递给柳七，冷冷吐出一个字：“打！”

“啪！”

沉重的木杖裹挟着风声，狠狠砸在张让的背上，骨头碎裂的闷响清晰可闻，伴随着皮肉撕裂的“滋啦”声。

“啪！啪！啪！”

杖杖见血，声声入肉。

起初还是凄厉的惨嚎，但不到十杖，那声音便戛然而止，只剩下木杖击打在死肉上的闷响，如同擂鼓。

张让的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已然断了气。

夏启明上前探了探鼻息，随即直起身，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浑身抖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的赵德全身上。

“死了？”他淡淡地说道，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那就罢了。”

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吹得篝火猎猎作响，火星四溅，如同亡魂的叹息。

火光映照下，那个曾经被所有人视为文弱可欺的废太子，终于露出了他潜藏已久的锋芒。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刺入每个人的骨髓。

“下一个，是谁？”

全场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再无人敢与他对视。

这支绝望的队伍，在血与火的洗礼下，终于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

然而，无人注意到，在那片被黄沙吞噬的地平线上，一道扭曲的黑烟正缓缓升起，如同大地裂开的伤口。

一名老妇蜷缩在角落，望着那个方向喃喃低语：“来了……他们又要来了……望北城的鬼门，从不曾真正关上。”

风卷残火，熄灭了最后一丝暖意。

这支刚刚摆脱人为炼狱的队伍，浑然不知，真正的深渊，已在前方张开了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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