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归墟号”撕裂星尘,甫一进入目标星域,眼前的景象就让我发出一声嗤笑。
“烬骸军团……二十年前被我当烟花放的破烂,现在也敢自称‘军团’了?”
舷窗外,数十艘扭曲的幽灵舰正从虚空的褶皱中滑出。它们的外壳布满畸变的骨刺与蠕动的能量管道,像一群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披着金属尸骸的鬣狗,散发着不祥的绿光。为首的旗舰尤为丑陋,舰首被改造成一个巨大的、不断开合的骷髅口器,仿佛要将整个星空吞噬。
埃克索那毫无波澜的金属嗓音在舰桥响起:“检测到烬骸军团封锁线。根据数据库,其为本星域主要劫掠势力,评估威胁等级:低。建议:常规战术规避或警告驱离。”
“规避?驱离?”我重复着他的话,语气里的讽刺浓得能蚀穿甲板,“埃克索,你跟了我二十年,就学会怎么当缩头乌龟了?”
副官沉默了一瞬:“元帅,您的安全是银河系的第一优先……”
“放屁。”我打断他,从指挥椅上站起身,“我的安全,我自己说了算。看着,废物们是怎么清理垃圾的。”
“归墟号”的常规引擎甚至没有熄火,我就这么一步踏出,身形已置身于冰冷真空。恒星的光芒照射在我这具不朽的神体上,连一丝温度都欠奉。嗯,待会儿拆完,得让武征那小子赔我一场像样的恒星浴。
幽灵舰群发现了我这个不速之客,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调转炮口。无数惨绿色的能量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虚空,朝我攒射而来。
能量洪流淹没了我的位置,在真空中无声地爆开一团巨大的、扭曲的光晕。
“命中目标!”我甚至能“听”到对方通讯频道里那短暂而狂喜的杂音。
可惜,喜悦总是短暂的。
光芒散去,我依旧悬浮在原地,连衣角都没乱。伸出手,拍了拍胸口并不存在的灰尘。“能量纯度太低,杂质太多。你们烬骸军团是捡垃圾起家的吗?连像样的能源都抢不到?”
我的声音不大,却精准地透过精神链接,灌入每一艘敌舰指挥官的脑子里。瞬间,所有的狂喜都化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不可能!”“他是什么东西?!”“开火!最大功率!”
第二轮齐射到来,比之前更加密集,更加狂暴。甚至引动了小范围的空间涟漪。
这次,我连拍灰尘都懒得做了。任由那些足以汽化行星地壳的能量束轰击在我身上,然后……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源初之力】在我体内静静流转,将一切外来能量分解、同化,归于最初的“无”。
“无聊。”
我吐出两个字,然后动了。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震天的声势。我只是抬起右手,【源初之力】在指尖凝聚,化作一抹不起眼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灰色。
对着那艘最为张牙舞爪的旗舰,隔空,轻轻一划。
动作随意得像是在切开一块蛋糕。
下一秒,那艘庞大如山岳的幽灵旗舰,连同它周围扭曲的空间护盾,就像是被一柄无形的、横跨星宇的巨刃从中剖开!切口平滑如镜,映照着远方恒星黯淡的光。
没有爆炸,没有殉爆。被【源初之力】直接接触的物质,从最基本的粒子结构上就开始崩解、湮灭,回归最原始的混沌。前半截舰体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后半截则因为动力核心的瞬间消失,失去了所有能量,变成了一堆僵死的、正在缓缓飘散的太空垃圾。
整个过程,寂静得令人窒息。
剩下的幽灵舰群,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炮火都熄灭了,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通讯频道里只剩下电流的杂音,以及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在疯狂蔓延。
“怪……怪物!”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整个舰队瞬间崩溃。残余的舰船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窝,疯狂地转向,将引擎功率推到极致,只恨爹妈少生了几对推进器。
想跑?
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左手虚抬,对着那些四散逃窜的舰船,五指微张,然后……轻轻一握。
“噗——”“噗——”“噗——”
视野之中,一朵朵惨绿色的“烟花”次第绽放。每一朵烟花的绽放,都意味着一艘烬骸幽灵舰被无形的力量捏爆,化作了宇宙中微不足道的尘埃。
短短数息,之前还耀武扬威的舰队,已荡然无存。只留下一些扭曲的金属残骸和逸散的能量,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我悬浮在寂静的真空里,像是刚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落向那些漂浮的残骸,神念如网般撒出,捕捉着其中可能蕴含的信息碎片。
“能源核心……结构强度……啧,还是二十年前的老技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一边分析,一边毒舌地评价,“看来‘园丁’的‘修剪’,也没给你们这些杂草施点肥。”
就在这时,一丝极其微弱,但本质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动,被我捕捉到了。它来源于那艘旗舰的残骸深处,一块尚未完全湮灭的、布满诡异纹路的黑色金属片。
“这是……”
我隔空将那块金属片摄入手中。触手冰冷,上面的纹路并非雕刻,更像是某种规则力量的自然显化。而在纹路的中心,烙印着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符号——一个被荆棘缠绕的剪刀。
“园丁的标记……”我摩挲着那个符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这群鬣狗能在这片星域坐大,背后是有人在‘施肥’。”
武征的命符在我怀中发出一阵急促的灼热,战意奔涌,仿佛在催促,又像是在示警。
“急什么?”我对着命符低语,语气却缓和了些,“等了二十年,不差这一会儿。”
心神沉入体内,那片由我神念与权能构筑的、唯有神明方能窥见的“意识宇宙”。这里,繁星并非星辰,而是我二十年来,以自身为棋,布下的无数后手与暗线。
一条无形的“线”,自我指尖这块黑色金属片延伸而出,穿透无尽虚空,指向星图深处一个模糊的坐标。那是“园丁”势力在此地的一个微小节点。
类似的“线”,在我的意识宇宙中还有成千上万条!
有的连接着遥远星系的古老文明,那是我以“神迹”换来的潜在盟友;
有的缠绕在几个强大的异族帝国命脉上,那是埋藏在他们能源核心中的“逻辑炸弹”;
有的则指向银河议会某些衣冠楚楚的高层,他们灵魂深处早已被我种下绝对服从的“心理史”烙印;
更有几条最为粗壮、隐晦的“主线程”,如同毒蛇般悄然缠绕着“园丁”的几个核心“修剪园”和“根服务器”……
二十年。
银河系只看到“长城号”的林砚元帅,像救火队员一样四处扑杀危机,维系着摇摇欲坠的和平。
他们看不到,每一次“救援”,每一次“清剿”,都在我的算计之内。我利用每一次冲突,将我的“源初之力”如同病毒孢子般,悄无声息地植入每一个关键节点。无论是盟友还是敌人,都是我的棋子,都是我这张弥天大网的一部分!
我放任虫族滋长,是为了让议会更依赖我的力量;
我坐视烬骸军团壮大,是为了让“园丁”暴露更多的触手;
我甚至暗中推动了几次边境摩擦,只为了给几个关键的“暗桩”提供晋升之资!
所有的混乱,所有的牺牲,都在我的注视下,都在我的棋盘上。
我冷眼看着星辰生灭,文明兴衰,如同看着沙盘上的推演。
不是我心冷如铁,而是我清楚,唯有如此,才能在那最终的“修剪”到来时,拥有掀翻棋盘的力量!
才能……确保我能把他们,一个不少地带回来!
“以为躲在幕后,操纵命运,就能高枕无忧?”我捏着那块金属片,指尖微微用力,上面的荆棘剪刀纹路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随即寸寸断裂,化为乌有。
“老子用了二十年,把你们的棋盘都浸透了‘源初’。”
我抬起眼,望向武征命符指引的方向——巨神星。那颗星球在我眼中,不再只是一个坐标,而是网中一个正在收紧的结。
“现在,该收网了。”
身形一闪,我回到“归墟号”舰桥。将那艘旗舰残骸中尚未完全湮灭的、相对完好的能源核心掏了出来,随手扔进“归墟号”的燃料接口。核心中残存的混乱能量被“归墟号”高效地吞噬、转化,成为航行的新动力。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该在的地方。”我拍了拍手,对埃克索下令,“目标,巨神星。最大跃迁速度。”
“是,元帅。”埃克索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不同于以往的波动。
“归墟号”引擎发出愉悦的轰鸣,撕裂空间,朝着那片被“园丁”标记为“第七修剪园”的星域,狂飙而去。
狩猎,开始了。而我这把沉寂了二十年的“剪刀”,早已饥渴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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